黑沉沉的天空,乌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坚定不挪开它尊贵的身影。
“师妹。”
一间屋子里,颜姐姐的手颤了颤。
“大师兄,我只是想要树原思死。”颜姐姐道。
“为什么?”
“你知道的。”颜姐姐自认不是天海街老大的对手,在天海街老大的面前,她始终是那个天真懵懂,没有秘密的小女孩。
“因为那个孩子,你怕他会跟你抢孩子。”天海街老大叹息道,“小颜,你还是如此独断专行。动手之前,你不能先问一问树原思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不能先知会我一声?”
颜姐姐解释道,“小宝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哪天树原思心血来潮,想起小宝这个宝贝儿子,见了一面,一定会想尽办法夺走小宝。”
“小颜。”天海街老大无奈喊道。
颜姐姐不管不顾,“父子天性,血脉使然,小宝有可能会跟树原思走。大师兄,你知我不能放任小宝跟别人走,有一分的可能,我也会不择手段扼杀这一分的可能性,在所不惜。”
颜姐姐的固执,天海街老大一清二楚,说是没用了。
“小颜,你知道,桐桐将树原思视作亲弟弟,你自幼与桐桐情同姐妹,你杀桐桐弟弟,你是想要桐桐在黄泉之下不得安息吗?”
“大师兄,我……。”
“小颜,你不准再对树原思动手。”
天海街老大似乎有急事,留下无法拒绝的一言,无声无息离去。
屋内的颜姐姐狠狠地一掌拍下桌子,桌子粉碎。
小巷子里。
从天海街老大出现之后,树原思便一言不发,屈膝跪地,低着头,他没脸见老大。两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差点得手,成功击杀他,最后还得老大出手才力挽狂澜。
“暗食?”树原思眼睛一瞥,一队黑衣黑裤,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凭空出现,干净利落带走他和红衣男子兄弟俩。
破破烂烂的小酒吧。
地下室的密道打开,树原思跪在入口前。
“进来吧!”
树原思走进地道,地道之下,凉亭之内,天海街老大负手而立。
“你最近让我很失望。”
“是。”树原思又跪了下来。
“我一向不管事,你便是天海街的管理者。我天海街不曾惧怕过外界的任何势力,所做之事顺心而为,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无人敢说你一句。即便真有没脑嘴贱之人,杀了便是。”
天海街老大同样掌握树原思的行迹,他并不觉得兴趣爱好的改变有何难以启齿,喜欢便是喜欢,想做便去做,这才是他们天海街的男儿。然而,树原思却令他失望,扭扭捏捏,遮遮掩掩,欲盖弥彰,树原思所为不似一个男人。
“对不起,老大。”树原思诚心诚意道歉。
天海街老大念叨了树原思几句,并让他这段时间待在天海街内不要出去,毕竟颜姐姐的决心并非他一人之力,一人之语可以改变。在天海街内,他还能保护树原思,到了外面,树原思只能自求多福了。
树原思道了一声是,随即离开了地下室。
跟破烂酒吧里的朋友叙叙旧,树原思往小楼房方向走去。回去之后,树原思痛定思痛,思考了一个晚上,跟花怜他们说了他的改变。
“树哥,真的?”花怜泪眼汪汪。
树原思头皮发麻,“花花,你以后找个好人家,我不适合你,我给不了你幸福。”
哇的一声,花怜哭着跑了出去。
半分钟后,花怜拿着手机跑回来,一脸兴奋。
“树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行不行?”花怜给树原思推荐人选,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好。
安宁、杨间等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
树原思笑着面前的那群人,他们能接受便好。
因为天海街老大再三叮嘱树原思少出门,过年期间,树原思也没有走亲访友,待在安宁家中蹭吃蹭喝。
三月一日。
雨后初霁,天气微寒,冬末的小尾巴伴随着一场春雨彰显存在感。
树原思披上厚厚的外套,将茶几上的信揉成一团,随意塞入外套的口袋,他要去隔壁街一趟。
天海街在a市地位超然,它周围的街道沾光些许,同样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
寻旧街。
这是一条古董街,开设的店铺百分之八十是古董店,余下两成中,一成是与古董有关的店铺,另外一成是百年老餐馆。
进入寻旧街,街内没有多少年轻人,大多是白须白发的唐装老人和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女。树原思高大俊美,年轻力壮,走入寻旧街跟小绵羊掉入狼群一样显眼,周围人目光不由自主投到他的身上。
树原思视而不见,径直走入一家名为“朝华”的古董店。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树原思跟着铁门、铁窗和年轻的伙子说。
“请您等等。”伙计走入内屋,过了会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走了出来。
“你来了。”老爷子打开铁门,邀请树原思进来坐坐。
树原思却之不恭,进入内屋,坐在黄花梨椅子上,伙计当即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茶香芬芳,沁人心脾。
“现在才来?”老爷子眼睛半阖,漫不经心地问。
树原思道,“我才收到姐姐留给我的信。”
“才?”
“是,今天早上才拿到,不知怎么回事。”树原思道。
老爷子眼睛闪过不明亮光,没有追问下去,岔开话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