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过了一个晚上,但穆慕还是心烦意乱的很。
神奇?
还是诡异?
重新启用的后门与那棵被砍掉的榕树,如果用阴谋论去解释,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凉亭旁水渠里的女人呜咽之声、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殷红液体,穆慕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曹地府和鬼魂的存在?
昨天晚上因为心绪不宁,穆慕甚至给培普丹大学的闺蜜去了电话,详细介绍一下自己所遇上的麻烦、想让闺蜜帮着分析一下,可不料才说到凉亭旁水渠里的女人呜咽之声,电话那头就尖叫声连连、然后电话就没人接了。
也是。
换成自己一大早的就听这种事儿,没破口大骂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闺蜜只是挂了电话什么都没说,看来还是看在这两年交情上给了面子的,她实在不能要求太高。
头一次上班没有关门,外面的动静听不真切、但穆慕大致能分辨出是谁在嚷嚷、又是哪个在笑,犹豫了片刻把摆在桌上的那枚野猪牙收进了抽屉,又拿起电话通知花店、以后送来的鲜花全都放在售楼大厅,她正准备打开笔记本将昨天发生的事儿记录下来,销售大厅那边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穆慕蹙起了眉,端起水杯准备润润嗓子,销售部的程经理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拿起摆在桌角的遥控器便打开了电视机。“穆总,看新闻!”
“……救援工作还在进行中,但地质部门警告接下来两天本地仍然会有强降雨,不排除还会发生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
电视画面里拿着话筒现场的记者身后有武警、有消防、有公安,能看见拉起的警戒线、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再加上那垮塌下来的山体、数台还在工作的挖掘机、忙碌着的铲车,穆慕看完了屏幕下面的滚动播报的内容、一股凉气可就从尾椎直升到了颅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水杯也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像是没有注意到穆慕的失态,程经理一脸沉重的说。“说是昨天夜里才调来了挖掘机跟铲车开始救人,但直到凌晨也只找到了六个,五死一昏迷,其中就有那位柳大师,还有一个当地人到现在都还被埋在里面呢,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程经理在说些什么、穆慕完全听不见了,眼前浮现出了一张信笺,那横线上五根长短不一的线段显然是代表着被活埋的人拼命挣扎的一只手,而信笺最下面那六个长方形,要么代表着棺材、要么就代表着骨灰盒,那么加号后面的那个问号也就应该是代表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了!
“太吓人了,还什么泰斗级的风水大师呢,给人看个宅基地而已,竟然能遇上山体滑坡、就这么给活埋了,真的应了那句善水者溺于水的古话啊……”
头皮发麻,穆慕打开抽屉将那封信取出来、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来到了二号楼、坐电梯到了顶层竟是腿软的走不了路,在电梯间休息了跑片刻这才来到了东北角落那公寓门口,在按下门铃的那一刻、穆慕才记起了那信笺上还有四个字儿:坐怀不乱!
坐怀不乱者,只有一个柳下惠!
泰斗级的风水大师,不就是姓柳?
“来了、来了,不是让你带钥匙的嘛,真是的……”
光着膀子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龚祝仁嚷嚷着开了门,见外面不是果子、而是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不由得愣住了。
穆慕有些懵,定了定神这才问道。“果然在不在?”
“出去了,可能很快就该回来了……”
穆慕伸手虚推、龚祝仁赶忙后退,见这漂亮女人进了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看,可就有些奇怪了。“哎?你谁啊,找什么呢?”
卧室里的东西都不多,厨房里的垃圾桶里还有方便面的包装袋,她按下了打开橱柜仔细检查的念头、回到了客厅这才说。“这房子现在还是属于我公司的,你说我是谁?”
慕澜花园的大老板?
龚祝仁愣住了,本能的想撒腿就跑。
“你就是那个娘娘腔的设计总监?耳环呢?眼影怎么没涂、香水怎么也没喷?”
龚祝仁的嘴角抽搐了起来,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呢、却听见电梯间那边有了动静,后退了两步、探出脸见果然回来了,可是松了一口气。
见穆慕就站在客厅里,果然哪里还不明白是为什么,指着她便道。“你不守信用!”
穆慕脸一红,干脆从口袋里取出那封信拍在了茶几上。“我是没守信用,但问题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晨间新闻里就有山体滑坡和死伤情况的报导,果然耸了耸肩。“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明白了、那就是明白了,你要是不明白、我解释了也没用!”
又来这一套?
上次这姓果的就用这种说辞把自己给打发了,事后穆慕懊恼且气愤,于是赌气般的干脆坐了下来。“你要不给我个解释,今天我就不走了!”
“又赖皮?”
“我是女人,我有这个特权!”
果然气结。“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龚祝仁忍不住了。“你俩……”
果然:“进屋去!”
穆慕:“滚出去!”
异口同声,但穆慕的态度更却恶劣,而且还凶的很,龚祝仁憋屈却没脾气,稍一迟疑见穆慕瞪起了眼、越发的凶了,哪里还敢招惹?乖乖的赶紧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