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自己也没想到她能和程若昀之间有如此默契的一段配合,原本打算沉默的时候,却在程若昀开了口,不自觉的接上了话。这种彼此都能心领神会的意境让白霜霜心情有些愉悦,更多的却是诧异。
白霜霜努力的忽视了身旁李然投射而来,如同老母亲满意一般的小眼神。
但这天下凡事都有两面性,有白霜霜的愉悦,自然也有他人的不悦,例如赵雅儿。不管白霜霜与程若昀的配合是提前说好的,还是临时起意的,都让赵雅儿看了十分嫉妒。
她知道的,程若昀虽然待人温和,但也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即使当着他的面,欺负那些对他有意的姑娘,他也总是作壁上观,更别说如今日这般再三为其解围。虽然白霜霜可能是程若昀未过门的弟妹,虽然程若昀的出口是为了程家的名声,但就算是这样,赵雅儿也是嫉妒得要发了疯。
赵雅儿对白霜霜讥笑道:“白大小姐还真是凉薄,程二少爷怎么说都是你的未婚夫婿,现在受了伤,你倒是还坐得住。”顿了顿,见白霜霜依然无动于衷,赵雅儿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道:“亦或是真如传言所说,白大小姐是倾慕着程家大少爷?”
赵雅儿这样直接发问,白霜霜也收了面上的笑容,肃然道:“赵小姐,说话还是小心点为好。我与程二少爷虽有婚约在身,但我们向来都是以礼相待,没做过越举的行为,更别说……”白霜霜看了一眼程若瀚所在的方向,幽幽地道:“现在小妹已经代表了白家,在为程二少爷处理伤势,我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
众人听了皆是往白明珠看去,也都认为白明珠此时的做法未免有些越俎代庖,尽管这群人都知道白明珠与程若瀚以前向来亲近,但现在当着白霜霜的面还如此亲昵,也确认让白霜霜很尴尬。
而白明珠则是没有察觉到大家不赞同的目光,只道白霜霜还算是明白事理,便更是肆无忌惮的拉着程若瀚的手包扎着。
程若瀚心中的怒火却是有些消散,白霜霜的话听在他的耳朵里,似乎是在吃自己同白明珠的醋。
白霜霜忽然正色的面容让赵雅儿一时语塞,她也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会显得很无理取闹,但还是忍不住道:“白大小姐口才真是不错,谁又知道你与程二少爷‘以礼相待’会否是因为你倾慕于程大少爷呢?”这番话可见那赵雅儿是真的气疯了,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
白霜霜张了张嘴,却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程若昀好看的眉头已经微微的皱了起来,道:“赵小姐,我听闻御史台在朝上弹劾官员,总是需要有实证在手,难道左都御史上奏弹劾之时,也是以无根据的传言作为依据的吗?”
赵雅儿了解程若昀待人一向宽和,这样直接的质问,对象还是她,赵雅儿的眼泪顿时就盈满了眼眶,她含着泪,强撑,更是直白的问道:“若你不是与她真有什么关系,为何又要三番两次的出手相助?”
程若昀看向赵雅儿的目光却是不为所动,眼睛中更是多了几分的疏远和冷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赵小姐,且不说白大小姐的生母娘家与我程家有八拜之交,单说白大小姐现下好歹还与程家有婚约,你今日屡次欺辱于她,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管。咳!咳咳咳!!”
赵雅儿刚想说话,就听闻程若昀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咳嗽来得十分突然,且很是凶猛,程若昀几欲咳得撕心裂肺,面若玉冠的肤色也带上了一些不自然的红。
程若昀心中苦笑,刚才一时视察喝了一小口果酒,这么快就发作了。好不容易等到咳嗽过去,程若昀才长舒一口气,接着道:“咳!诸位都是朝都城内有名的才子佳人,对于市井上的传言也应该要有最基础的分辨能力。白大小姐今日虽屡屡被折辱,但始终保持着她应有的仪态,看到这样的人,你们还会认为她是做得出苟且之事人吗?亦或是,在诸位心中,我程若昀才是这种下流之人?”
“你自然不是……”赵雅儿突然顿住。她想说程若昀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可一旦她认同了程若昀,那那些传言自然也是假的了。
程若昀的这通话说得不可谓不诚恳,不仅说得原本就相信白霜霜的人热血沸腾,也说得一些听信传言的人自惭形秽。
李然的兄长李蔚道:“长青向来坦荡,我从来未相信过这些传言。”
长青是程若昀的字。
李蔚是个头脑有些简单的人,最怕的就是后宅那些扯不清的事,李提督对两个子女的管教向来严厉,一直教导他们在外不要随意发表言论,以免被人抓到把柄,故而也是憋到了现在才表态。
又有人道:“白大小姐高风亮节的事迹早已传遍了整个朝都城,相信有头脑的人都不会信的。”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白霜霜始终低垂着头,一副孱弱的样子靠在李然的身上,用手绢捂着嘴,看起来就是终于撑不住才表露出来的难过。
但她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眸却没能躲过程若昀的眼睛。程若昀不知为何,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他想,凭这小女子的能力,怕是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相助吧?
想到这里,他便抬手示意自己的小厮过来将他扶起,他带着歉意对众人拱了拱手:“失礼了。各位请继续畅聊春色吧。”说完又对程若瀚道:“这伤虽不严重,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我带了随行的大夫,跟我来。”
大家也都看出程若昀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