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尉听了却说:“此次枪头对准的是太子殿下和程家老二,倒不是冲着你白府来的。”
白明珠听到这件事针对的事程若瀚,心中不免担心,而郑氏虽说并不太关系程若瀚,但好歹事关白明珠的终身大事,便也问道:“对准程二少爷?难道是因为程二少爷与太子殿下走的太近?”
“这种事你就不必管了。”郑太尉放下茶杯冷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专心的相夫教子,没事别老研究这种问题。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郑氏对此哑口无言,若是对她说这话的是白正中,她还有底气反驳一番,但面对的是郑太尉,她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郑太尉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接着道:“昨日的中秋之宴,你那夫君的长女……叫什么来着?”
郑氏不悦的皱了皱眉:“白霜霜。”
“嗯,那白霜霜,在圣上所表现出来的,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自己的女儿教的不成样子,你夫君的长女却是教的有模有样。”
郑氏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冷嘲热讽,责怪他没有花心思教导白明珠,反而是让白霜霜在她的打压下成长的颇好,故而心中再是难受,也只能受着。
然而白明珠却听不出来,只当郑太尉是在贬低她,夸赞白霜霜,便露出一个泫然欲泣的样子道:“外公,您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呀?”
郑太尉并不理她,径直对郑氏道:“上次你母亲为你安排的女夫子,介绍了两个,你推了两个,是何原因?”
一提起这个郑氏就觉得尴尬,张氏安排了两个女夫子到白府里来,那两位女夫子在朝都城内都是鼎鼎有名的,但是都仅仅是教了不过两三日就离开了。
说的话倒是很好听,说白明珠天资聪颖,她们没有能力教导。但摊开来说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无非是白明珠声名狼藉,又对那两位刻板的女夫子不受管教,人家也懒得教了。
但这种话郑氏如何好意思在郑太尉面前说,只能是默不作声,同时也暗地里给白明珠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了。
张氏也点头道:“是啊,明珠现在正是学东西的好时候,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都不好落下。昨日我看你那夫君的长女棋艺精湛,是找哪位夫子教的?”
看郑太尉夫妇一口一个白霜霜,郑氏听得烦躁,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可她也不知道白霜霜为何突然拥有这么高超的棋艺,想到当年她嫁入白府前对白府做的调查,最后也只能不肯定的说:“似乎是跟着飞鸿书院的陶老爷子读过两年书。”
“陶夫子?”郑太尉听了怔了怔,颇有遗憾的道:“陶夫子的确是学富五车,学识渊博。只可惜近几年已经不再教学收徒了。”顿了顿又道:“寻不到陶夫子,你母亲为你找的那两个女夫子也是极好的,你也没有珍惜。”
郑氏难得能进一次太尉府,进来了却又得听着郑太尉的耳提面命,好不容易待得郑太尉训导完毕,郑氏才着脸道:“爹,明珠马上都十二了,经过提督府一事后,明珠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程家的婚事,是万万不能再出纰漏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白明珠能不能学好,都一定要嫁入程家。
郑太尉听明白了,心里也有些不耐。郑太尉这一生看过多少人,目光之毒辣,一眼就能看出白明珠是已经被教歪了的胚子,但终究是自己的亲外孙女,也无法放任不管。
郑氏又道:“昨日宫宴上,娘带着我引荐了贵妃娘娘,原本我还打算在烟火之后就同贵妃娘娘说一说明珠的婚事。那程家老太太对我们明珠一直不大满意,现在婚书都还捏在我手里,我就怕夜长梦多,被那程老太太给搅和了。”
郑太尉还未说话,张氏就颇为不满的道:“现在那程家自身都难保,你还想着把明珠嫁进去呢?”
郑太尉沉吟了片刻后道:“此事皇上已经有了决断,只要程家能主动坦白和认罪,以程家的声威,也不会撼动其根基。”说完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一脸不甘的白明珠,讳莫如深的问道:“我且问你,若是你心心念念的嫁入了程家,那程家老二却三妻四妾,你又当如何?”
白明珠也没想到一直无视自己的郑太尉突然就找她说话,愣了一瞬后,便像是对白正中一般的半开玩笑半撒娇的道:“放心吧,外公,瀚哥哥很喜欢我,不会如此对我的。”
郑太尉闻言目光便暗了几分。
这个白明珠,确实是连那白霜霜的机智与智慧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他原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帮扶一下白明珠,替她寻个更好的出处,毕竟那程若瀚的天资有限,想来日后即使接了程家的生意也无法将其做大。然而现在看起来,白明珠也没有资格找到更好的夫家。
“行了。”郑太尉起身道:“此事我会让你母亲去同程老太太说的。”
郑氏听了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和同样高兴的白明珠站起身来谢道:“那就麻烦爹和娘了。”
“谢谢外公,外婆。”
事情说完,郑太尉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听几个女人家说话了,直接就走出了门外,临了对郑氏又添补了一句:“之后你便带着你夫君常回来走动走动。”
“是,爹!”
下午,刚从太尉府满心欢喜的回到白府的郑氏,却是一进了前院就看到白正中已经回来了,面色有些不对的坐在上位。
郑氏莫名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