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冷静的说道:“远征兄不必如此,尘世已经没有我值得牵挂的东西了,所以在此修行,听听大师讲经,悟一悟前三十多年所作所为究竟有无意义,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所以兄长不必为我难过了。”
乔远征一口啐在他脸上骂道:“我呸,去你的之乎者也吧!你赵慎三以为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行者啊?说出家屁股一拍就出家了?那你的事业呢?你的家人呢?都不要了吗?
就人家孙悟空混大了回到花果山,也还是记得提携一下猴子猴孙们的,你就能做到无牵无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别的不说了,你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吗?我告诉你,你给我绷住了!上次我去看奶奶,看到她老人家为了担心你,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就不信,你小子穿上这身灰袍子,取了个什么狗屁不通的‘虚空法师’的名字,就真能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世间冷暖了?那你就不配做个人,就算修行一辈子也成不了佛!”
这才是兄弟呢,关键时刻并不是只检好听话说,而是如同醍醐灌顶般的给他以迎头痛击,所以赵慎三听了乔远征的喝骂非但不恼恨,反而无比的感念两人的兄弟情分果真是货真价实的,而乔远征说的那些话更让他原本就因无法忘却家庭而萌生的愧疚更加浓烈了。
而乔远征却依旧没打算放过他,接着骂道:“他妈的不就一个老婆吗?无非就是嫌她不专一,大不了不要她也就是了,至于他妈的要死不活的来当和尚吗?要是天下男人都学你的话,我估计所有的寺庙都要憋破了!
再说了,你是没看到你走了之后郑大小姐的样子,她摔碎了玉镯还嫌不够,居然把那碎片塞进嘴里咬的粉碎,满嘴冒血还不解恨,光住院的时候医生清理碎片都清理了好几个小时,你这个混蛋倒是轻省,一走了之啥都不用管了,丝毫不顾你们的婚礼是万众瞩目的,你这一走,郑大小姐就成了全省的笑柄了!”
赵慎三听完这一切,脸上却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低声说了句:“何苦呢?既然想留着就留着吧,戴一辈子也无妨啊,反正那家人巴不得她永远戴着,这般做戏给谁看呢?要是真心想扔早就扔了,等得到婚礼上吗?还用牙咬碎,她这么做的话,林茂人岂不是要心疼死了?没有把她接了去照顾吗?”
乔远征自然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他也觉得郑焰红这件事做得的确欠妥,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但现场郑焰红的惨象他却记忆犹新,更加很是同情痛不欲生的郑焰红,就接着说道:“三,你也别用这样绝情的话来说大小姐,其实你这我看根本不是有骨气,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你成全的是林茂人那一腔狠毒的心肠,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骗你扔下郑大小姐,人家偏偏也不要她,让那女人成为一个最可悲的笑话!
你很给林茂人面子啊,居然跟他配合的那么默契,硬生生的把郑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最后你们俩都一拍屁股闪人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所有人的耻笑!
这下你报仇雪恨的目的可真是达到了,只是你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那里忍受着屈辱哭泣,你的对手却在暗处得意的笑,你真的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念佛吗?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了,我看你这个虚空的法号还真是名副其实了,心都没了,当然是虚空了!哼!”
赵慎三听到乔远征的讥讽,更听着郑焰红现在的处境居然如此的尴尬,心里自然十分不忍,有心想详细问问他走了之后的详情,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不问红尘世事的大和尚了,还去纠结已经恩段情绝的一个女人的情况,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也就强忍住心头的难过沉默不语了。
乔远征看把赵慎三讥讽的也差不多了,就叹息一声放松了语气温和的说道:“唉!三弟啊,别怄气了。你以为以你的脾气秉性,以及你对待感情的执着程度,能够真的了无挂碍,剃个秃瓢,穿一身僧袍就当和尚了吗?别搞笑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你的一腔抱负岂能因为感情受挫就一蹶不振?
再说了,你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啊,你跟大小姐从一开始涉及感情到现在,我估计经历的磨难赶不上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恐怕也差不许多吧?为什么偏生到了要到西天取到真经了,遇到一个小人使坏就裹足不前了呢?
你自己也不想想看,郑大小姐如果不爱你,怎么会披上嫁衣嫁给你呢?在她家你跪下求婚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那么过分,她都真诚的一一回答了,如果她怀有私心杂念的话,又怎么会那么坚决呢?
再说那个镯子,昨天晚上我跟枫叶说起这件事,当时也是很为你不忿,更加言语间颇多埋怨郑大小姐不该留着这劳什子,可是枫叶就告诉我,女人看待这东西,跟我们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这东西真是人家林家传家宝的话,郑大小姐私自摔了扔了都不可能,她一定会选择送回去的。
我就问那为什么不赶紧送回去,偏要私自留下来呢?枫叶就说女人要结婚的时候最怕节外生枝,如果为了还回玉镯而约林茂人见面,万一被你发现引起误会,还不如暂时留下玉镯,日后从容还回去稳妥的。
所以三弟,也许咱们男人考虑问题真的跟女人不同,我建议你还是给大小姐一个机会好好谈谈,万一沟通好了消除了误会,岂不还是一对好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