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三满脸萧索的说道:“唉……从一个小科员,熬到中层干部,再一步步削尖了脑袋苦苦钻营方才爬到一县之长的位置上,却很可能就因为这种倾轧顷刻间把多年努力地成果付之东流,能落个全身而退不需要坐班房就上上大吉了。
但是,失败者得到了上上大吉的结果却又不甘心失败,还要跟胜利者清算旧账,就这么冤冤相报的何时是个了局啊?这是工作。
再说说感情,世间的两个男女如果不相爱却成婚了,自然是彼此都含着深深地怨怼,迟早要劳燕分飞各觅归处。相爱了要结合的,却偏生被老天安排了诺多的磨难跟波折,弄不好就会生生离别,从此形同陌路。
更别提什么生了绝症的、年华老去而空悲切的、亲人死去痛不欲生的,等等等等各种不幸痛苦。如此看来,在世俗中苦苦挣扎,还不如大师您挣脱世俗的名利情感枷锁,一心一意参禅礼佛,钻研易理来的洒脱。”
“哈哈哈!赵小友说得好啊!一番话恰恰说透了佛祖所说的人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但是虽然俗世中有此七苦,真能跳出来做我这样的苦行僧,还是舍不得滴!
行了行了,你既然能够把你眼前的利欲之争看成是一场戏,足以说明你心里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去突破这些纷争了,放心吧小朋友,他们争来争去无非是所求不得心有不甘,自己不愿意用手里的职权增长福德,还拼命的消耗着福分去捞取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有了教训不知道改过,放着祖先留下的福禄不享,非要继续去争那些非分之福,争来争去的,除了把该有的也给耗尽,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这也都是一个人命定的位置,你那么聪明,又何必为这些蠢人而对你的事业萌生厌倦之心呢?要知道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立心正,要做事,如果你能利用你手里的权利为百姓谋福利,那就比日行一善或者是施舍布施更加能够增长你的福禄阴德,有了这些层出不穷的福禄阴德,你就不会出现跟你的同僚这样的局面,所以安心工作吧,振作起来,做好你的事业才是你真正能得到自信的根本。”没想到了悟大师遁入空门这么些年,居然对尘世中的是是非非一针见血般点破,说的赵慎三如同茅塞顿开,心头就敞亮起来。
了悟从石头上一跃而下,拍了拍赵慎三的肩膀说道:“走吧小友,咱们俩到山边走走。”
赵慎三默默地跟在大师身边,顺着山顶的边门走出院墙外面,踩着积雪到了后山的边上,俯瞰着山下一望无垠的雪白,他心里没了那份寥落,却又凭空多了一种跟茫茫雪原相比,一个人是多么渺小的感觉,登时就感慨地说到:“唉!要说这人呐,说坚强就好多刀都不见得能杀死,说脆弱也真是脆弱,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一颗心生生打碎,心碎了,人也就如同这茫茫雪原中的一片雪花一般淹没在人海中了,任凭爱她、想她的人九回肠、痛彻心、寻遍每个角落,却也行踪渺渺,遍寻不见啊!”
大师站在他身边,听到这句话就蹲下身抓起了一把白雪,用手捏了捏就捏成了一个雪团递给了赵慎三说道:“你能数的出来这个雪团里面有多少片雪吗?”
赵慎三茫然的看着已经融在一起根本分不开的那个雪团,更加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师这么做想要干什么。
“分不出来吧?所以说如果一个人想要让别人找不到她,自然就会彻底的抹杀掉她能够被亲人找到的特性,成为别的掩体里面的一份子。就如同这雪,落在麦田里就会化为甘霖滋养麦苗,落在渠沟里会化成一泓清水,所以你只要明白了失去的亲人会是什么样的特性,就能够缩小搜寻的范围找到她了。
如果老衲所料不差,你所寻找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亲近佛门的居士吧?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冒雪登山,来寻找老衲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云山寺最近可没有常驻修炼的女居士,你来这里找线索是不会有结果的。”了悟大师再次显示了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一番话就把赵慎三热辣辣的希望给泼灭了。
“大师您说得对,唉!说起来这也是我爸爸……哦,就是上次您在金佛寺曾见过的卢博文先生,他是我妻子的义父,他的感情十分可怜,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情投意合的灵烟阿姨,却又……”
赵慎三虽然已经知道了灵烟没在云山寺,但知道大师有能掐会算的能耐,就赶紧想把原委说明白,谁知道刚开口说了一个开头,大师就一脸的神秘摆手说道:“小友不必说了,老衲明白。”
“啊?大师,不会吧?我爸爸可没来,您怎么又明白了?”赵慎三惊呼道。
“呵呵呵,上次我观那位卢省长的相貌,就看出他有孤独克妻之命数,更加双眉低垂,带着中年丧子之相,但是眉心有痣,又显示着会有另外的子女孝敬之福,他命中注定要孤独多年,到晚年方能得到属于他的感情。你放心吧,你丢掉的这个母亲是会回到他身边的。
至于你的猜测,虽然相差不远,但是我觉得你寻找的方向似乎有偏差,因为你那位母亲虽然亲近佛法是个向善之人,但是一个女人想要逃避尘世礼佛修行,也未必一定要到寺庙中来啊!呵呵,你这位父亲的心上人是一个娇生惯养惯了的露珠般的女人,怎么能吃得了寺庙里的苦楚呢?所以你还是赶紧调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