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开得可真有意思,先是让孙日峰领教了“村规”的厉害,现在参会的人又开始了大乱斗。
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奇人异事登台吗,孙日峰拭目以待。
罗琳和罗茜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损,祁义山也继续和宁胖子纠缠不休。
七爷远远的坐在酒店前台处看戏似的欣赏着这一切,然后他的茶喝完了,便挥手道:
“小云,没水了。”
孙日峰听到了七爷的呼唤,顺着声音呼喊的方向扭头一看,便见顶上的大灯照不到的沙发区外围处,有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向七爷跑了过去。
少女提着保温壶,哗哗哗的给七爷从容倒上开水后,埋着头又回到了阴暗处。
孙日峰的眼睛一直跟着少女,而后他发现少女所在的阴影区居然还坐着几个影子。
角落里有人?
太不动声色了吧,孙日峰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一开始就坐在里面的?他们是谁?是这个村的村民吗?
“愣头青!”
七爷又在用茶缸重重地砸桌子了。
孙日峰战战兢兢把头扭了过来:
“啊?!”
七爷笑说:“看来你已经习惯了愣头青这个名字啊。
我问你,真塌方了?”
孙日峰赶紧点头:
“塌了,昨晚塌的,我就是被那些塌方的土石给带下山脚的。
山顶上不是还有一座吊桥吗,也断了。”
七爷奇怪:
“断了?
昨晚暴雨,塌方可以理解。可那吊桥再大的雨都经受过,也没见他断了呀。
愣头青,你知道桥是怎么断的吗?”
孙日峰当然知道,因为桥就是被他的铁齿铜牙,牙手配合给“咬”断的。
但孙日峰肯定得装傻,要不这几个想出山的主还不得闹死他!
“不、不知道呀。”
七爷鬼魅的笑了起来,孙日峰一听这笑声就知道自己肯定露馅儿了。
那座吊桥可是山里通往外面世界的唯一要塞,孙日峰人在这里,就说明他是利用那条吊桥走过来的。
走过来的时候桥是好的,除非过了桥之后又回去看过,此时发现桥被不明原因的损毁,否则孙日峰要怎么解释自己竟然知道桥断了一事。
好在大堂现在很喧哗,大家都忙着看罗茜罗琳、胖子和律师吵架。
七爷对着孙日峰招了招手。
孙日峰指着自己鼻头:
“我?”
七爷点头,并小声做了个口型:
“过来,过来。”
孙日峰朝前台走了去,与谢克志擦肩而过时,他两类似惺惺相惜的对视了一眼。
不过孙日峰在心里不地道的骂了谢克志一声“书呆子”。
因为谢克志把他那本破笔记本当女朋友似的抱在怀里使劲挠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瞧不起。
到了柜台,孙日峰形似哈巴狗似的把手搭上了柜台。七爷正在喝茶,他忐忑喊:
“七爷。”
喊完,他见七爷抬着茶缸朝他点了点头。
而后等七爷放下茶缸,孙日峰一下愣了。他大喊:
“戚大爷!”
孙日峰发现七爷原来就是守村门的戚大爷,因为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
只不过,守门的戚大爷是平头,是络腮胡子。而七爷是长胡须,头发也跟个道士一样梳成发髻盘在了头顶。
孙日峰认为天下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七爷一定就是戚大爷。
怪不得在村口的时候,罗茜非得说老戚就是老七,原来果真如此。
孙日峰注意看了七爷的发髻,他认为这一定是顶假发套,但是很逼真,他特别想摘一摘试试。
还有七爷的胡子,这么长的两缕胡须,一定也是粘上去的。
七爷知道孙日峰在想什么,于是捋起了胡须,而且捋得特别用力,把根部的肉也一同提了起来,好证明自己这是真胡子,并不是贴上去的。
七爷道:
“你一定以为我是村口的戚大爷,道不是我是七爷,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
“哦。”
孙日峰假装愣头愣脑的哦了一下,他心想是七还是戚,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就算七爷是个变装癖想一人分饰两角,只要他开心,别人还真没有指责他的权利和必要。
“七爷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孙日峰问。
七爷吐了根茶叶梗说:
“桥是你弄断的?”
孙日峰可劲摇头:
“不不不,不是!”
嘴上说着不是,可孙日峰内里已经心乱如麻了。
七爷剔着牙道:
“别装了,孟老婆婆的癞蛤蟆看见了,就是你弄断的,为了阻止那些东西追上你对不对。”
被蛤蟆看见了!那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养的蛤蟆?这可神了,孙日峰不敢再撒谎。
七爷又说:
“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的,不过这样一来,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
合着七爷是在这等着孙日峰,孙日峰心想现在不流行欠钱,反流行欠人情了吗?
主动欠下人情都还在情理之中,该还就还。可如此被动欠下人情,且明知道对方是个套却必须往里钻的滋味,让孙日峰不甘心到了极点。
这不,欠罗茜的人情,孙日峰还在忐忑罗茜要自己怎么还呢。
可眼下不是没办法么,看来七爷的人情,孙日峰是欠定了。
孙日峰点头:“我明白了。”
见孙日峰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失落得不得了,七爷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