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不以为意,她原本就不在乎这些,名声于她而言,还不如一碗馄饨值钱。
再者说,她爹景寒天也不是迂腐之人,从来不会对她特别约束,除了不跟着傅雷霆再去什么男倌,不要没来由的无故在外彻夜不归,他还是对她很放心。
不过,她还是挺喜欢沉香的关心,有个人在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又不做假,这感觉不错。
“我知道,若是没事,以后也不会再彻夜不回家了。外头哪有家里好,吃的好睡的好,还有沉香这股小软娇。”
说着景枂直接往沉香小脸蛋上摸了把,调戏味儿十足,戏谑的把沉香吓得连连后退,等回过神儿,沉香便看到景枂一个人在床上打滚儿笑的开怀。
“小姐!”沉香又羞又恼,一个劲儿直跺脚,最后被景枂看的脸皮发烫,小跑离开。
人被吓走了,床边还放着刚打的热水,景枂只得自己慢腾腾爬起来,撩开袖子洗漱。完事儿后扭头一看,整张床被她折腾的一团儿乱……
想着现在她再去唤回来沉香,大概那小妮子还不乐意呢!
“让你作,作的这么死,自己受罪了吧。”景枂拿着一团糟的被子,整理许久还是一团糟,彻底放弃了。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往床上一扔,顺手拿着那团不堪入目的被子,准备毁尸灭迹。
“哐啷——”
随着被子抖动,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景枂耳中,她摊开被子一看,脸色瞬间一暗。
……
拿着玉佩,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许久,久到感觉到一嗖嗖冷风从脖颈处灌入,冷的让人哆嗦,景枂才恍然如梦初醒。
“卧槽,我居然把这茬忘了。”拿着玉佩拍着额头,景枂心中那个悔啊,被傅雷霆生拉硬拽,又被乔氏拉着闲扯家常,之后就万分想见到景寒天,归心似箭跑回了将军府。
如此,把今日最重要的一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她居然忘了昨日应了楚昱,要去宁王府送东西的!
如今连子时都过去了,她算不算违约?
那么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男人,被她爽约了,后果……景枂浑身一个激灵,有种被蛇缠住的感觉。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天微亮,她就拖着沉香去了小厨房。捣鼓琢磨许久,扔了大半袋面粉,沉香终于忍不住插手,“小姐,您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做,您坐那儿休息去吧?”
这么可着劲儿折腾,她看着也是心累啊。尤其是,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自家小姐究竟想做什么。
景枂望着最后一个完好的面盆,也是无奈了,挺想甩袖子走人,但是一想到楚昱那冷冰冰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动手为好。
赔罪也要讲究诚意不是!
“我想做杏仁酥,嗯……再煮锅粥。”如此算是两样东西,应该够诚意了吧?
沉香不明所以,指着小厨房的灶台另一边,“那儿就有杏仁酥,还有燕窝粥,小姐若想吃,奴婢给您盛一碗?”
“自己做的味道好。”
景枂依旧坚持自己做,拉着沉香让她手把手教,两人一直忙活到天亮,一盘杏仁酥才算出锅,盛了热腾腾的粥,景枂心满意足了。
“不错,这么能干,得给你加月例。”说着便挥手离开。
……
宁王府大门紧闭,门口没有任何一个人,景枂愣是孤零零站了快一个时辰,才终于等到那扇门缓缓打开。
影一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略带同情,这清早这么寒风呼啸的一个人站着,王爷也真是够狠。
“景小姐,王爷请您进去。”影一连敬语都用上了,颇为同情。
景枂哆嗦着动了动手指,僵硬的有些麻了,却没有抱怨一句,揣着食盒进入。
跟在影一身后,因为冷走的很慢,却异常稳。尤其是护着她的食盒,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
进了厅堂,她放下食盒,拿出里面的杏仁酥和粥,摆放好碗筷,面色歉疚,“昨日忘了约定,今日补偿,这是两样东西,我自己做的。”
自景枂出现在宁王府外,他就知道,却愣是让她在大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而后才命令影一去接人。
看到冷的哆嗦的少女,连嘴唇都冻得发紫,牙齿不断打颤着,楚昱眉头一皱,原本心中的一丝恼怒瞬间消失无踪。
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楚昱动手拿过一块杏仁酥,停顿一会儿,直接咬了一口,然后神色一僵,却又逐渐转淡,慢悠悠吃完一整个。
之后,端起那已经冷却的海鲜粥,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喝了个干净。末了,优雅放下碗筷,擦拭嘴角。
景枂心头一直打鼓,这杏仁酥她也没尝过,粥也冷了,楚昱能接受吗?但是看到楚昱真的吃了,也不曾停顿一下,她终于放心了。
这样算扯平了?
“宁王爷,这东西还算入口?”
楚昱淡淡看了眼,命影一将剩下的杏仁酥放好拿下去,上了热茶,倒了一杯递给景枂。
“坐下说。”
景枂心头一松,赶紧拉过凳子坐好,猛的喝了一大口热茶,感觉自己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原本出了聚德楼还记得约定,不想傅雷霆拉着我去了他家……”
景枂吧啦吧啦一股脑儿解释,却是发觉她越说对面男人的脸色越差,最后黑的犹如锅底碳。
她有说错什么了吗?
楚昱冷哼一声,心中自嘲,居然是跑去别的男人家中,才会忘了约定,真是好极了。
“所以,本王与你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