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奶奶!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吃的啊?”门一开,于当归身子还没侧过去,便有一坨小肉弹噌地一下从屋外窜进了屋内。
于当归回头,却见是王奶奶家最受宠的小孙子小志,小家伙在这里蹭饭蹭成了习惯,只当是自家了。而于当归再回头,却见王奶奶和安奶奶竟是一块过来了。
“安奶奶,王奶奶。”于当归打招呼道。
“哎。”安奶奶、王奶奶一前一后朝于当归点头,看向于当归的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而于当归在这二人进去后方才知晓,这二人竟是被蒙喜月通知过来的。
“凤君啊,我那镯子找到了?”安奶奶一看到童奶奶便开口问道,“它怎么会在你这里?”
“啊,这个我也还不是很清楚,它……我就是在家里茶几底下看到的。”童奶奶迟疑了一瞬解释道。
于当归一愣,抬头对上童奶奶的眼睛,眼神交汇过后方才知道,原来童奶奶并没有将这件事提前告知两位当事人。
一旁,蒙喜月显然对童奶奶的话不满,嘴角拧起,恨不得接下来的话自己来说。不过,再怎么着,蒙喜月在这件事上还知轻重,童奶奶既不愿当众将于当归的面子扯下来,那她也大人有大量,不急于这一时。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最需要知晓真相的童奶奶已经知道了。
“喜月,把东西给我!”童奶奶回头对原本准备想要看好事结果没看成的蒙喜月道。
蒙喜月哦了一声便将那三套首饰拿了过来。
“哎呀,还真是!”王奶奶接过一对玉手镯,心里情绪毫不掩饰地流露在脸上,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道:“这镯子还是我年轻时老头子送给我的,前天丢了我都没敢跟老头子说!哎,幸好找到了,要不然还指不定那老头子怎么念叨呢!说来也奇怪,这镯子我藏得好好的咋就丢了呢?”
“谁说不是啊!我前几天才让你看了眼这簪子,这才两天竟然也跟着丢了!这可真是……”安奶奶摩挲着手里那只明显有了年头的金簪,表情同王奶奶一般无二。
小志不过五岁,正是调皮捣蛋不懂事的时候,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只是一味想着好吃的。见童奶奶没有回答他,便径直跑到蒙喜月跟前,踮着脚尖道:“喜月阿姨,是不是有好吃的?我想吃好吃的!你昨天跟我说这两天有好吃的呢!”
蒙喜月闻言脸色隐隐一变,在小志想要再开口时忽地挤出一脸笑意,道:“有啊,阿姨那里有好吃的,小志现在跟我去啊!”
“嗯嗯!”小志用力点头,一双黑豆眼闪亮亮的。
小志点头后蒙喜月并没有立即将其带进自己房间,而是抬头看了眼童奶奶,见童奶奶朝其点头之后方才拉着小志快步离开。
整个过程看起来再是正常无比,然而于当归却从蒙喜月那似是迫不及待,又像是火烧眉毛的脚步里看出了一丝异常。
于当归收回视线,只听安奶奶道:“哎,你们说这件事要不要跟其他人说说?这金簪丢了我到现在也没敢跟其他人提,若真是这大院里进了贼,那还当真要查查!”
“是啊,要说贼自从搬进这大院貌似十多年没见过了,这咋就又有了呢?”王奶奶附和道。
“哎,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家里哪个孩子恶作剧给偷偷藏起来的!”童奶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当归闻言眉头一挑,心底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这件“偷盗”大事暂时被童奶奶压下了,虽然安奶奶同王奶奶依旧心有担忧,不过在童奶奶安慰下总算没有过分追究。
小志嘴里嚼着,手里拿着蒙喜月送给其的点心跟着王奶奶回了家,安奶奶在嘱咐了声童奶奶小心注意后便也跟着离开。
此时,家中只剩下了童奶奶三人,气氛有些过分压抑。
不过,这些对蒙喜月来说都不算什么,毕竟遭受压抑的主角不是她,于当归自己给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她在一旁幸灾乐祸。
本以为童奶奶会再说些什么,结果令于当归同蒙喜月同时意外的是这件事好像就此揭过般竟是一句话再没多说。
蒙喜月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时不时朝于当归冷嘲热讽,而于当归则缄默不语,一直绷着的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整整三天,距离于当归离开也不过两天时间。这一天,于当归从王奶奶家中刚一出来,趁四下无人她一闪身闪进了旁边茂密的冬青里,而继她这一动作几分钟后,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从王奶奶家后门露出头来。
五岁的小身躯让小志很容易便从后面的篱笆墙里挤了出来,小家伙像是被人专门叮嘱过般,出篱笆墙出来后竟不忘四下张望。而后见没有人关注自己,便脚下生风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于当归从冬青里走出来,随即跟上。
这个年代的供人健身运动的体育器械虽然不齐全,但幼儿玩耍的秋千,单杠之类的还是有的,而这个供大院居民玩耍游乐的地方不偏不倚就在童奶奶家房后面。
于当归悄悄跟在小志身后,眼见着其进入了儿童玩耍区域。大路太过显眼,在小志回头看的瞬间转身闪进一旁的花圃里再次隐没身形。
回头看的小志没有发现于当归,而此时也正值中午吃饭时间,街巷里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小志嘟了嘟嘴,视线隔着一老槐树朝童奶奶家后门望了望,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后,便兀自坐在秋千上荡起了秋千。
花圃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