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啊,当然好了!”于当归没想到自己刚出门便拉来了生意,心中小小惊喜了一番,脸上随即笑开花,“王师傅,您尽管让您外甥找我,等他看好了东西再谈也不迟!”
“这感情好!”王师傅亦是笑着点头,“那就等你从京都回来我就跟他说了!”
“嗯,好!”于当归用力点头,同时不忘道:“王师傅,谢谢您啊!”
“哎,说得啥话!且不说你这女娃子招人待见,就你种菜这手艺就足够我那外甥好好瞅瞅了!咱这也算是互惠互利,你说是不?”王师傅眯着眼道。
“嗯,王师傅您说得对!嘻嘻!”于当归甜甜一笑,瓷白的小米牙照亮了微微有些昏暗的调度室。
二人没再多说多少话王师傅便出去了,于当归也不再独自停留,毕竟火车也马上要抵达双沟山。
站在月台上,裹着寒风,于当归朝四周望了望,满目银装素裹让本就巍峨的群山再次增添了一份壮美,让人无端生出一股豪情。
五分钟后,于当归终于再次登上了前往京都的列车。与前次相比,这一次她多出了许多底气。
因为钱不多,所以于当归暂时只能选择硬座,而她坐火车一向懒得说话,若是可以,她会视线不离窗外直到下车。
然而,今日却是不能拥有这般享受了。
此时刚赶上年关,亦是到了春运时节。虽然现在坐车的人没有日后那般多,但怎奈车次少,虽然出行的人不多但大家都挤在同一列车上依旧是人满为患。
于当归通过王师傅侥幸买到了一张坐票,而更多的人则或站或蹲地挤在过道上,洗手池处,还有厕所里。
这个年代车厢里的管制远没有后代那般严格,各种东西都能带上来。而于当归的斜对面的座位底下更是塞着一只活鸭,鸭屎的味道不可言说,而那鸭子虽被限制了鸭身自由,但却尤为精神,时不时会引吭高歌两嗓子,扰得人就是想眯会儿眼睛都不能。
在那只鸭子半路下车之前,于当归练习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憋气,差点没将她肺给憋炸咯。
“呼!”待那鸭子君下车,于当归着实长长呼了口气,然而即便如此,车厢里的空气依旧是各种味道混杂,若是定力不好的,只怕是要呕吐。
鸭子君下车后先前位置上很快便被另一个人替代,而这人刚刚上车。
那人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慈眉善目,但可惜于当归却从对方眸底看出来一丝不易觉察的精明。
同样善于伪装,然,于当归对这种不同于自己的伪善很是不屑,同时也厌恶至极。
所以,当那人主动朝其开口时,于当归本能地架起了一道心理防线。
“姑娘啊,你这是回家还是走亲戚?咋就你一人儿呢?”那妇女用力挤着眼角的褶子让自己看起来极为和善。
于当归虽心中厌恶,但毕竟出门在外,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愿去惹,于是淡声道:“回家。”说完,便将头再次扭向车外。
然而,那妇女似是对于当归尤为感兴趣,竟是不管于当归有没有看她,硬是就那般生拉硬扯,自说自话地攀谈起来。
“哎呀,你这是一个人出门了?啧啧,姑娘你可有十五?这般年纪一个人出门可真是厉害了!你家里人不担心吗?”那妇女喋喋不休,于当归只是瞥了对方一眼对其所有问题不过轻抿嘴角。
哪知,这中年妇女却像是没看到于当归脸上的敬而远之,竟然还主动同其邻座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交换了位置。
“哎呀,我这也是回家,这出门在外能碰到一个老乡着实不容易,小伙子谢谢你啊,我跟我这小老乡聊会儿天!”中年妇女朝那换座的小伙点头致谢,随即伸着脖子问于当归道:“姑娘啊,你叫啥名字?”
“翠花。”于当归胡诌道。
“啊,翠花,这名字好,这名字好啊!瞅瞅你这长得俊俏得就跟一朵花似的,呵呵。”中年妇女笑着说道。
“”于当归。
这老女人有问题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于当归面色不变,几不可查地在那中年妇女脸上扫了一遍,然而一时却无法辩出对方真正意图。于是其思维大开,忍不住想,难不成自己这是遇上骗子了?
中年妇女再次试探了几番,见于当归始终不上套,也终于不再努力,而此时,到站的声音响起,中年妇女起身,转头对于当归道:“翠花啊,大娘这没啥东西,你东西多不多?要不要大娘帮你提一下?”
“不用,谢谢。”于当归将身上的挎包往胸前一撇,径直越过中年妇女下了车。
而那中年妇女见于当归始终不上套也终于不再纠缠,背对着于当归背影在旁人看不到角度的沉了沉眼眸,随即便恢复了从前神情。
下了车,于当归这才感觉自己仿若彻底活了过来,不论是气味还是声音,都让她忍不住想要直接扑向雪地里。不过好在她那条正常筋还在,没让她成为众人观摩的对象。
车上人多,厕所都被挤得满当当,于当归憋了一路,下车没走两步便急急寻找厕所。待发现目标时竟看到之前在车上同其搭讪的那位中年妇女竟然也在往厕所方向走去,而对方明显要比她对自己熟悉,同时下车竟是相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虽然不想再看到那个中年妇女,但怎奈人有三急,于当归双肩一耸便径直朝厕所方向走去。
厕所里设有半身隔断,人很多,于当归找了个空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