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无法放心!

车子停在画室外,项北打开门,提着东西上楼。楼上卧室还挂着窗帘,傅欢颜侧身躺在被子里,手脚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这屋里温度足有25度,项北脱了外套进来才不觉得热。他瞥见傅欢颜眼角挂着的泪痕,黯然叹了口气,掌心落在她的眉头轻抚,“别怕,好好睡吧。”

被子里的人显然睡的不安稳,但她听到项北的声音后,很快就不在皱眉,呼吸也明显平稳很多。

项北坐在床边没有动,他抿唇盯着身侧的人,黑眸里染着些许的复杂。如今傅欢颜的身世被揭破,先不要说外面的人怎么看,只怕傅欢颜都过不了她自己那关!

虽然项北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事事难料,他完全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危机将要降临。当傅氏面临危机,傅东亭病重的消息传来,他都觉得招架不住。

山雨欲来,却无回天之力。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傅欢颜全身都在发抖。她眼睛盯着急诊室的红灯,脑海里一片空白。连漪已经走了,她不能再失去爸爸!

突然,急诊室的门打开。傅欢颜第一个冲过去,紧紧拉椎东亭的手,“爸爸,你怎么样?”

傅东亭勉强睁开眼睛,眼底竟然亮起来,“你来了。”

她怔了怔,尤储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陪你爸爸进去。”

傅欢颜不敢多问,忙跟着护士走进病房。

其他人都等在外面,尤储秀坐在椅子里没动,傅培安犹豫了下,也拉着姚琴坐在边上,不敢轻举妄动。

病房里很安静,护士什么话都没说,只说家属寸步不离。听到这话,傅欢颜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瞬间红了。

“爸爸!”

傅欢颜站在病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只是他的手很冰,她心急的用两只手捂住,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傅东亭微微扬起头,神情比起刚才似乎清醒不少。他看着女儿含在眼眶里面的泪水,不禁勾起唇,“爸爸的蝎主,不要哭!”

傅欢颜咬着唇,别开眼睛,“医生说你没事,很快就能出院的。”

傅东亭笑了笑,唇瓣异常苍白,“欢颜,你走吧。”

“走?”傅欢颜讶然,“你要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傅东亭勾起唇,“只要你喜欢。”

傅欢颜一阵哽咽,难受的说不出来。

傅东亭颤颤巍巍抬起头,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不要哭,爸爸不喜欢看你哭!你的眼睛像极了你妈妈,笑起来都是傻里傻气。”

“你妈妈不会怪你的,她知道你是好孩子。”傅东亭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说起这个,确实在这样的情形下,“欢颜,不要怨我们。”

“我没有。”傅欢颜摇头,心尖不断收缩,“爸爸,我不怪你们,真的不怪。”

她握着父亲的手贴在脸颊,“谢谢你们把我带到这个世上来。”

“以前是爸爸太固执,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傅东亭抬起头,轻抚着女儿的长发,眼里有什么闪过,“你应该嫁人了,嫁给项北吧。”

“爸爸。”

傅欢颜哭出声,“你想我嫁人就要快点好起来。”

“呵呵——”

傅东亭眉眼舒展开,唇边的笑容温和,“从小到大,爸爸答应你的事情都会做到,可是这一次……欢颜,爸爸等不到了!”

“不——”傅欢颜拼命摇着头,泪如雨下。

“欢颜。”

傅东亭眼神闪了闪,定定望着某个地方出神,“爸爸失信了一辈子。现在,我不想再让你妈妈等了,她已经等的够久了……”

那股无以名状的悲伤袭来,傅欢颜咬着唇,忽然点了点头。

傅东亭欣慰的舒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去让大家都进来吧,他们都等着的。”

闻言,傅欢颜低头打开病房的门,傅培安第一次冲进来,尤储秀走到最末,傅欢颜伸手扶着她,两个人手心里同样的冰冷。

“爸爸——”

病房里这一声嘶吼,终结了傅欢颜最后那丝期盼。

名海市的新年还没刚过完,傅家便笼罩在阴云密布中。傅东亭离世,傅氏面对巨大危机,傅家内部更是为遗产股权争的不可开交。

尤储秀被迫搬离傅家大宅那天,傅欢颜哭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离开这个家,竟是以这样的姿态。

虽然这座大宅她总是嫌弃累赘,但此时此刻,他们这样被人赶出家门,傅欢颜还是觉得心伤,觉得委屈。

明明那里面住的人,身上都跟她流着同样的血,都是傅家的人。可看着他们那副狰狞的面孔,傅欢颜突然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这还是她的哥哥亲人们吗?这还是她从小生长,给予了所有无忧无虑时光的家吗?

不是!

傅欢颜嘲弄的想,原来不是他们变了,而是她不曾看清过他们的真面目!最可笑的是,就连从小体弱,与世无争的傅世钧,摇身一变都能变成咬死人不偿命的猎狗!

傅东亭的遗嘱里没有给尤储秀留下任何东西,傅欢颜不服,她不能相信爸爸是如此绝情的人!可不相信又怎么样,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谁也改变不了结果!

傅东亭走了,连漪也走了,傅欢颜仅剩下的,只有尤储秀,这个将她养育成人的母亲。

好在还有傅晋臣,他把尤储秀还有傅欢颜接出傅家,帮妈妈安顿好一切。傅欢颜紧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她知道有傅晋臣在,绝对不会委屈妈妈!

只是尤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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