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路虎,沿着繁华闹市开到半山。车身转过山道,前方巨大的黑色铁门打开,男人驾车进去后,大门立刻自动关闭。
男人将车停下,沉着脸走进别墅大厅。屋顶垂下来的水晶吊灯足有十几层,叠加递减,散发出眩目的灯光。
傅晋臣手里捏着车钥匙,跨步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低沉。
“妈!”
尤储秀坐在沙发里,正与大儿媳聊天,见到他回来,眼底顿生笑意,“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我回家?”
傅晋臣坐进沙发里,双腿随意搭在茶几上,“大嫂。”
对面妇人穿着米色套裙,抿唇笑道:“老四啊,你有时间要多回家,母亲刚还在念叨你。”
姚琴笑吟吟的模样,语气温柔。
“我才懒得惦记他,”尤储秀皱眉,状似恼怒,“他能少气我,比什么都强!”
姚琴挑眉,随声附和道:“老四还没定性呢,将来有媳妇儿好好管他。”
闻言,尤储秀脸色微变。
眼见她变脸,姚琴忙转过话题,道:“哎呦,小政这孩子晚饭没吃几口就跑出去,我要去看看。”
她站起身,“老四,你先陪母亲说话。”
姚琴转身离开,脸上的表情却不似方才谦逊。
尤储秀脸色依旧发沉,刚才姚琴的话听则无心,内里却暗藏玄机。姚家颇具背景,她嫁入傅家为长媳,又生下傅政,在傅家的地位自然不容小觑。
傅东亭为报答沐家,才让傅晋臣与沐家那个丫头结婚登记,明知尤储秀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她刻意提起,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你姐姐也不回家,”尤储秀想起自己的儿女,蹙眉道:“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傅晋臣忌讳姐姐这两个字,不过比他早出来十分钟,怎么他就要排行老四?他不服!
“我爸呢?”傅晋臣撇嘴,眼神沉下去。
“晚上有应酬,跟你大哥一起。”
察觉他脸色不对,尤储秀问道:“怎么,有事?”
“呵——”
傅晋臣背靠着沙发,薄唇吐出的语气锐利,“我爸给我下了个套,就等着我钻呢!”
这父子两人关系紧张,尤储秀想尽办法修复,却不见起色,“你又闹什么?”
傅晋臣抽出一根烟点上,把蔺识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她。
显然尤储秀也没想到,神色难掩惊讶。她没想到,沐家那个丫头,在傅东亭心里竟被如此看重。
“怎么打算的?”尤储秀盯着儿子,害怕他乱来,又要闹。
傅晋臣掐灭手里的烟,俊脸染笑,道:“我这次就做回孝顺儿子,把人给他娶进门。”
这话听着并不顺耳,尤储秀见他又要出门,质问道:“你又不在家睡?”
“妈,”傅晋臣弯下腰,手掌落在她肩头,嘴角勾起笑,“您儿子能在外面睡的机会不多了。”
尤储秀气恼,一巴掌拍过去,又不舍得用力。
“早点睡。”傅晋臣哄好母亲,拿着车钥匙出门。
傅家有家规,凡是结婚的子女都要居住在傅家大宅内,不分男女,必须遵守家规。
黑色路虎开出别墅,傅晋臣唇边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沿着山道行车,眼底的目光沉寂一片。他还不够强大,所以要任人摆布。
……
傅政驾车赶到警察局,刚进去就听到乔笛在喊。
“不要关她,人是我打伤的!”
穿着制服的警察不耐烦,推搡道:“别在这里吵闹,要不然把你也关进去!”
“好啊!快点把我关进去!”
警察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乔笛,心想这人脑袋有病吧,还有人愿意进去的。
“快走——”
乔笛还要吵,被傅政拉开,“我来保释沐良。”
“你是谁?是沐良家属吗?”
傅政带来律师,早有准备。
不多时候,有负责人出来,语气斟酌的告诉他,“傅少,沐良今晚不能走,受害人伤势比较重,要是不敷衍一下,我很难交差。”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放心,没人会难为沐小姐。”
律师把柳媚的伤势情况说了,傅政剑眉紧蹙,犹豫半天才点头。
走出警察局,乔笛见他一个人出来的,眼睛发红,“良良怎么办?”
傅政将她带上车,语气很沉:“我明早来接她。”
接到乔笛的求助电话,傅政立刻从家里赶来。虽然今晚不能带走沐良,但律师保证,明天一定可以。
开车将乔笛送回去,傅政路上又给警局打过电话,终于安心不少。
傅晋臣打开家门,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影。他扫了眼,整套房子就他一个人,沐良不在。
先回房间洗了澡,傅晋臣穿着睡衣出来,走到钢琴前坐下。他打开琴盖,弯起手指敲上发,忽然好像听到沐良在他耳边,吼道:“一个手指对应一个音,你不能乱弹啊!”
麻烦!
傅晋臣撇嘴,想起她每次上课的模样,不禁挑眉。从小到大,他都没遇见敢伤他自尊的老师,除了她!
墙上的闹钟已经转过十二点,沐良还没回来,她也开始晚归吗?
傅晋臣薄唇轻抿,拿起手机把电话拨通。
电话很快接听,却是陌生人。
“你是沐良的家属吗?”对方问,“马上到警局来。”
傅晋臣放下手机,换好衣服,开车赶到警察局。
有人跟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傅晋臣神色阴霾,问道:“人呢?”
警察不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