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王巨时,重新重视情报,但主要针对的对象还是西夏,章楶调到河东,同样重视情报,但因为时间短,很难打听到真正有用的消息。
王巨想了想说:“继续监注,如果辽国出兵,就与他们做过一场。”
怕这个怕那个能成吗?越怕越软!
…………
“蔡公,你可听闻京城有人散谣传,说什么一土盖天,司马无日?”下朝后,侍御史蹇序辰拦在蔡确前面问。
范纯仁蹙了蹙眉头,王巨让赵顼不要追究,也让蔡确不要追究,其他人则没有说了,现在范纯仁心中正没底,省怕闹事闹大着呢。
而且这个蹇序辰是王安石的学生,不仅是学生,而且与王安石的另外几个学生,如王雱、吕惠卿、蔡卞、常秩、6佃、蹇序辰、邓洵武、王令、龚原、许允成等,是新学推广的几个得力干将。
不但他自己,包括他的父亲蹇周辅都是最激进的新党。
现在蹇序辰又成了言臣,确实这个一土盖天又是一个天大的把柄,范纯仁头痛了。
他担心地看着蔡确,蔡确神情却很平静,反问道:“听说又如何,不听说又如何?”
“朝廷为何召吕晦叔与吕微仲进京?”
这也是蔡确的提议,因为宰府人事略有变动,于是他上书赵顼,建议迁吕公著为门下侍郎,吕大防为吏部尚书。
赵顼都不解了,吕大防还好说一点,虽是旧党,但因为张载,与王巨关系不恶,然而吕公著呢,于是将蔡确召到宫中询问。
蔡确就说了他的理由。
如今宋朝朝野内外大臣有四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看到辽国不断地派使来压,而宋朝现在又得到了西北许多疆域,完全可以用癿六岭、黄河、屈吴山、天都山、横山与银州外古长城为界,西夏不足以害,故朝廷可以罢兵了。而且现在罢兵,国家没有什么经济负担,百姓也没有因之劳苦,同时也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
在这四类人中,持这种观点大臣所占的比例最少,不过依然还有不少人的,因此它也是一种主流观点。
至于那些为了打压政敌,连国家的利益也要出卖的大臣有,但极少极少,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种观点,则是模棱两可,他们确实也无法判断是继续歼灭西夏,还是就此作罢。
第三种观点,宋朝现在是最强盛之时,而西夏却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这样仍放过了西夏,以后罕有这样良机,并且也严重削弱了三军将士的积极性。宋太宗也说过,江山在德不在险,当年李继迁仅能在沙漠里流窜,谁能想到以后党项人成了宋朝大敌。况且现在西夏还拥有甘凉、灵夏平原与南北河套,一旦有一雄主掌政,西北必然再度糜烂。
持这种观点的大臣比例是最多的。
但还有一种观点,那就是辽国未必有那么强大,最简单的例子,便是辽兴宗伐夏,河曲惨败。而我朝正是最强盛之时,兵强马壮,如果没有大的灾害与大的战事,国家收入每年都可以盈余数千万贯。因此收复西夏之后,应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幽云十六州,那时宋朝才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外患,国家也才能真正称为正朔。
现在持最后这种观点的人不是太多,不过一旦收复西夏后,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必然会增加。
不说别人,就是赵顼自己儿,如果收复西夏,并且将西夏境内安定,他又健在的话,那时也会对幽云产生野望了。
然而这才是最担心的。
因为真实情况宋朝军队并没有那么强,如果仅是防御,将战场放在宋朝境内,宋朝拥有天时地利人和,北方边境不会有危险。然而主动深入敌境,进攻辽国,到时候河北河东必成为主战场。但这两处,特别是河北承平太久了,军民皆不习战事。所以仁宗之时,王伦一行仅有数十逆寇,从京东路纵横到淮南路,所过千里之地,如入无人之所。王则谋反,据守贝州,宋朝出动了那么多军民,进入了数月之久,才勉强将贝州拿下。
那么明智的做法则是收复西夏后,宋朝须停下脚步,待到西北安定,将大批经过西北战场考验的将士调往河北,那时国家财政压力也减少了,可以抽拨出一些款项,于河北河东训练更多更强的边军,到时候宋朝进可攻,退可守,至少不需要每年向辽国交纳五十万屈辱的岁纳。
蔡确话外之音是是有了这些保守的重臣在朝堂上,包括范纯仁李清臣他们,未来激进派大臣就不能完全控制朝堂,而将宋朝带到不可测的方向。
这似乎是一个解释。
然后蔡确又说道:“王子安临行时,刻意到老臣家中,坐谈了数个时辰,也说了这件事。”
这是公事,按理两个人在蔡府上议论,有违朝制,不过现在不正是放大假的时候吗,王巨又急匆匆地去河东视察,时间紧急,前线想要大捷,必须后方大力支持,王巨过问一下,虽违制也可以理解的。
但真相可不是这样。
先说这个激进,如果赵顼平安无事地活上十年,甚至阻卜那个“人杰”继续,都不用十年,王巨就可以带领着三军将士,替宋朝将幽云十六州全部收回来。当然,收复西夏后,必须要停上两年时间,不然财政跟不上来,强行用兵,只会伤民,胜率也会削弱。
不过这句话是不能说的,你们两个大臣,竟敢诅咒朕活不长啊!
因此,就必须要为后赵顼时代,或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