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也不是说不给奖励,只是反对重赏,但反正是下面的谣传,前面东府与皇上背了黑锅,现在也轮到西府背一个黑锅了。
并且谣传还清楚地指出了两府的权利,这是军务,与东府有何干系?
然后又有谣传,说是西府打算将庆州三军将士好不容易占领的那段横山,又归还给西夏。究竟那一国是战胜国?
接着又传出一个说法,这次庆州战役,是不是将士边境生事,三十万敌人来犯,难道坐视西夏人占领环州与庆州?
就算宋朝是老好人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难道坐视西夏将自己杀死也不反抗?这是那一门道理。
还有其他的谣传。
也有替西府说话的,不过这些道理是明摆着,因此许多人对西府产生失望,西府首相是谁?
…………
“哈哈哈,”嵬名科荣与焦文贵、吕宁出了郑州城,大笑着骑马向西飞奔。
他们等到了。
沾到辽国,宋朝许多大臣一个个吓趴了。
所以有的边臣在边境禁止辽国百姓越境捕渔、打草谷,马上就被朝堂各大臣弹劾。
就象庆历战争时,辽国出兵做了一个样子,一个个吓怂了,甚至都要让宋仁宗的女儿,也就是几岁大的赵念奴嫁给辽国人。
还有未来那场旱灾,辽国又来敲诈,不得已,王安石让出一部分河东路的闲田地区。
非是赵顼不想,而是大臣们挟持着他不得不对辽国低头,这才有了他临死前的遗嘱,谁得燕云者可封异姓王。
文彦博只抛出这个话题,七成大臣立即进劝。
赶快将这几个西夏使者打发走吧,这时候打发,还能有礼有节,不然辽国使者到来,他们会明为调解,暗中却拉偏架。宋朝怎么办?到时候反而更难堪。
赵顼气得要喷血。
但他却没有办法,如文彦博所说的,这个国家不仅是你皇帝的,也是所有士大夫的。
因此迅速搭成议和,还如以前那样,西夏向宋朝称臣,保证以后不得再越境抄掠与攻击宋朝,宋朝重开互市,重给岁赐,并且赵顼在国书上刻意写了一句,准许他们从庆州回去,让王巨撤军,交出战俘。
这时赵顼耍了一个心眼。
他在京城吵得无奈,因此让王巨去分担吧。反正王巨在庆州,朝中的这些大臣鞭长莫及。当然,也是趁早将西夏人打发。
这样辽国使者来了,两国都不打了,你们调解什么?那么辽国做的这件事就比较傻,分明给西夏人当猴子耍了。
嵬名科荣还想得寸进尺,继续提出什么横山,最后连文彦博都发怒了,这才停止了这个请求。
不过这已经让他们感到很满意。
一行人兴奋地向西而行,嵬名科荣抬头看着西边问:“怎么道路两边有这么多百姓?”
吕宁勒了勒马,听了听说:“好象在说什么献俘军。”
“献俘军?”
“嗯。”
“过去,”嵬名科荣说道。
正好将这个献俘军拦住,省得到宋朝的京城丢人现眼。
一行人迅速向西迎上。
只是一会,他们就看到了这支献俘军。
然而嵬名科荣整傻了眼,宋军在搞什么,官兵整一堆破烂,破烂的衣服,连官兵四肢都有不少是“破烂”的,整象一群由残疾人组成的乞丐,但战俘却是衣甲鲜明。
不管搞什么,先将战俘拦下来,他拨马冲上去。
别当真以为是乞丐,他还没有撞过去,姚雄就看到了,他带着身边的骑兵拨马迎上,两马就要撞击时,姚雄拨出长枪,一个枪花,枪尖便抵在嵬名科荣的咽喉处:“你们想找死啊。”
这群西夏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但高敏知道有三个西夏使者带着一些侍卫,出使宋朝了,还是王巨有意放行的。
他怕姚雄发浑,故意用挡着大军前进道路的名义,将这个夏使误杀,连忙从后面冲上来,抢过姚雄手中的枪问:“你们为什么拦住我们大军前进道路?”
“我们是夏国使臣。”
“咱家知道,但也不能拦我们大军的前进道路。”
“我们有你们天子的国书。”
“国书准许你拦我们大军前进道路?”
“非是,是责令庆州王巨释放战俘。”
“将国书拿给咱家看。”
嵬名科荣打开诏书,高敏也下马,这是国书,但也等于诏书,虽然不象后面电视那样要焚香接旨,最少得做一个样子,因此站在地上,掸了掸官服,施了一礼,然后观看国书。国书是四六体,废话多,只有一句提到了让王巨撤军,释放战俘,并且写得很含糊。看了,高敏也就会意了。这个释放战俘,无外乎是搪塞之言,因此说道:“你就是夏使嵬名科荣?”
“正是。”
“你自己看好国书,官家是让王子安释放战俘,有没有让咱家释放战俘?”
“他们也是战俘。”
“战俘就要释放,那么请问一句,你们西夏掳走了我们宋朝那么多百姓官兵,有没有释放回来,如果是这样,请先将秦州的那些熟蕃一起释放给我朝。”
“你是……”
“不要问咱家是谁,若不让路,咱家会下令,用鞭子将你们抽走!”高敏凶恶地说道。
都是些什么玩意!
“好,好,”道路两边听着他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