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莲卿”。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而此刻的他很清醒,也许是莲肆最近一系列的动作刺激了他,又或许这又是一次间歇性的清醒。

但不论怎么样,楚宙现在的语气,说不上太好。

“臣以为,那是皇上您给臣的,王妃。”莲肆只是冷冷地道,最后的“王妃”被加重了语气。

“朕以为你对谁都无情!”楚宙郁结,莲肆并没有说错什么,但是他的初衷,可不是要看他们相亲相爱!

“有情无情,皇上不是最为清楚?皇上当真不记得了吗?臣是十六年前阿息离去之时进的宫,但是臣被命令要净身,可是在阿息中毒之后!”冰冷的讥讽笑意凝在漆黑如墨的眼中。

楚宙慢慢转过头来,愣愣地看向莲肆,脸上多了一丝被点穿的恼怒:“莲卿!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

“皇上不妨现在试试收回去!”楚宙的恼怒,得来的却是莲肆意外的强硬。

楚宙浑身发冷,气的打颤:“你以为朕不敢?”

“皇上,自然敢。”莲肆却“呵”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轻笑转为大笑,昏暗的金銮殿中,他的眉眼被微弱的光芒映衬得分外妖艳,笑声不断缭绕在大殿之中,一直到笑出眼泪,莲肆才停下,湿润的眼睛带着寒气,看着楚宙:“皇上若是不敢,怎么会派人在臣带着皇命奔赴边疆之时,派出了一共十三批刺客来刺杀臣?又怎么会留了一手?让臣来猜测一下,是不是,若是臣不死,就让臣的婚事照旧进行;若是臣死了,那臣的王妃便立即会被冠以公主之名,打包送出去和亲,为皇上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臣在宫中这些年,还以为臣这殚心竭力的伺候,能换一点真的皇恩;原来只要臣这张脸不让您看着,那皇上便能狠得下心,置臣于死地。”

望着那张朦胧的脸,楚宙有些心虚。“朕未曾……”

莲肆却打断他:“皇上是想说,未曾派过刺客?还是说,未曾写过要点洛凌霄升为公主的手谕?或者是,两样都未曾?那您还是别说了。那刺杀臣的刺客被臣撞运活捉了一个,皇上认为被烧了的废手谕,也正好好在臣手里。”

楚宙被他的咄咄逼人终究逼得变了脸色,方才那点儿恍惚也尽数甩得无影无踪:“朕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的财富,王位,权力,都是朕给的,朕与你的再生父母有何区别?既然朕既是君又是父,那朕如今想你死,又有何不妥?”

“哦?原来有君主,会在臣子的面前,要他亲眼看这个君主是如何一次次上一个和臣子长的一模一样的脸的傀儡?原来有再生父母,会在孩子正是青年时,下令让他净身做一个真正的太监?”莲肆眉稍满眼俱是不屑的讥讽。

他是如此可怜那个没有思想没有自由的茗意。

从出生开始,茗意就是为成为楚宙的玩物而存在的,除了拿武功来做楚宙的盾牌,他同时也是楚宙发泄负面情绪和纾解那难以启齿的晦暗yù_wàng的一件东西罢了。因为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他不会为自己雌伏人下羞耻,更不懂什么叫自我了断,所以即使活了这么大岁数,茗意却连人都算不上!

他不过是楚宙不敢面对真正的莲息,又不敢对他幻想中的“莲卿”下手的第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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