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我们追上去,就能救下观月吗?力不如人,冲上去不过是给人送菜,死不可怕,但是似这般无意义的送死,实在不是好主意。”
声音虽冷,但却并没有多少斥责之意。
不能怪富岳看人下菜,世事便是如此,绳树的身份摆在这里,如同黑夜里一根明晃晃的大蜡烛,相当做看不见都不行,鉴于绳树的身份,富岳也是尽可能耐着性子解释,不过宇智波嘛,温言细语听起来也是冷冰冰的。
而且平心而论,富岳也不愿意听到观月的噩耗,漩涡一族的身份他无所谓,但朔茂弟子这一层身份却不能不当回事,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将观月救回来,木叶白牙的怒火可不是好消受的。
只可惜,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也无力扭转,观月只能自求多福。
绳树的一腔热血对上富岳已经锋芒初现的手腕,不出意外的被击沉了,重整了队伍的士气之后,富岳带着众人继续赶路,只不过,缺了观月做耳目,只靠其余几位的感知忍术,队伍的行进速度大大的拖慢了。
————
山中,观月并不知道绳树为了自己爆发了一回情绪,不过就算知晓也无暇去管。
观月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被熊三郎打的狼狈不堪。
遍体鳞伤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凄惨摸样,那些细小的伤口于他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能愈合,但正是如此才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熊三郎目睹观月的自愈能力之后,意志更加坚定,打定主意要将观月捉起来,而且正是因为观月的自愈能力,他出手便少了几分顾忌,上忍应有的战力纵使不是不能淋漓尽致的使出来,但十成本事,起码也拿出了七八成。
只这七八成的实力就让观月叫苦不迭,再次用身体了解了,上忍与上忍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死于他刀下的云忍上忍荒木,给眼前这大头巾砂忍提鞋都不配。同样是上忍,但却是云泥之别。
熊三郎出手并未使出什么厉害的大招,只是利用体术与风遁的性质变化,两者相和便打的观月满头包。
所谓上忍,可不简简单单只是会释放大威力忍术就有资格晋身其中,掌握高位忍术不过是上忍考核中的一条要点,能够将普通的、简单的忍术玩出花样来,达到不逊于使用高位忍术的效果,这才是一等一的上忍。
而似熊三郎这样已经将风遁术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的上忍,兼具一身扎实老练的体术,更是上忍中的翘楚,非同一般。
除开类似白牙这样的存在,熊三郎这样的高手已经是各大忍村的拔尖人物,毕竟白牙这样的高手屈指可数,十几年才可能出现一两个,比如未来的黄色闪光,继白牙之后,也是能以一己之力威镇忍界者。
“小家伙,别撑着呢,乖乖和我走,免得吃苦头。”
熊三郎步步紧逼,还有余暇开口规劝,望着观月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一件无上的瑰宝。
“哈,说什么蠢话,木叶可没有不战而降的人!!”
“咦?你居然还有力气说话,看样子给你的压力不够啊!”
风啸声倏忽间便又平添了三分锐气,震开短刀,如闪电般探出的掌刀狠狠的戳穿了观月的左腹部,一截肠子从身后飞了出去,在暴雨中飞快的失去了热量,跌落入水坑之中。
熊三郎感受着指尖滑腻熟悉的触感,新鲜血液的味道还是这么让人痴迷,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开怀笑容。
“怎么样,小鬼,你是乖乖和我走,还是准备被我打个半死扛着走?”
熊三郎的右手插在观月的腹部,左手擒住了观月的右臂,狞笑着质问。
斗战到此时,胜负已然分明,应该说观月能坚持到现在才是不可思议,后方的砂忍们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区区一介中忍,能在熊三郎的手中坚持如此之久,也算是一件可以拿去蹭酒喝的轶事了。
不过,现在终于结束了。
观月的左臂赫然不见了踪影,只有齐肩血肉模糊的断口,血液已经浸湿了衣物,自愈能力还没有强到瞬息间就能断肢重生的地步,他需要时间,然而现在他最缺的也是时间,现在肚子上又被开了一个洞,嘴巴一张想要说话,结果喉咙里往上涌的全是血沫子,喑哑的嘶声如老鸹哀嚎。
耳鼻处鲜血潺潺流下,气息衰落到了极点,眼皮慢慢阖落,似乎随时都能昏过去。
“总算是解决了,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熊三郎抽出了手掌,观月的身体微微抽搐,但落下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不曾张开,毛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不过······到了老子手里,顽铁也得给我化成水。”
得意之情油然而生,熊三郎放声大笑。
“熊三郎大人,情况不对!!!”
尖利的叫声显然是破了音,熊三郎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对牛眼瞪得浑圆,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观月的身躯骤然胀大,如同在水中泡肿的尸体,左肩断口也不再流血,肌肉纤维变得苍白。
“去死!”
雷鸣般的咆哮,熊三郎伸出去的手只差几厘米就能触及到观月的脖子,可惜观月张嘴大骂的同时,炽白的雷光便吐了出来,直直的奔着熊三郎的胸膛而去。
濒死的反击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嘴中喷吐雷霆,周身亦是泛起了苍白色的雷弧,一条条粗大的闪电雷霆肆意的在雨中舞动,随着流水传导,更是劈山裂石,整座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