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吃着管国公塞给自己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着,“没什么,就因为你这阵子一直让皎皎不要跟我玩,让她离着我这个祸端远一点,今日我是来国公爷面前问问,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
管国公听闻,见到江郁脸色极其颓丧,他也瞬间脸寒,冷不丁地瞅紧管长淮看,“你真的这样做?为什么?长淮,说话。”
江郁听着这话,心底不经意间被什么给挠了一把痒痒。
管国公差不多是将自己当女儿一样看待。
记得小时候跟瑾王一道出入东宫闹腾过太子殿下,当时只是见已经被立为储君的他被那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傅折磨得厉害,带着好吃的小玩意想给他解解闷。
某一次见到管国公也在东宫内,是在给太子授课,那会就把她当成某个后妃所生的公主,虽说后来也知道这是六品小官江安允的女儿,但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
大抵这是看在江郁自小运气就比常人要好,从小到大就爱给她吃的喝的,甚至私底下偷偷地给她藏糕点吃。
就如同现在,即便长大了,来往的次数渐渐稀少,可每当江郁过府,他总是变着花样地给将各式各样的糕点取出来,并且一一指着糕点让她试吃。
为什么大家都对她这般友好?
她不是没曾想过。
爹爹说她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大人见到她都走不动路。
小时候江郁信了,还沾沾自喜乐不可支。
可渐渐长大后,不太相信。
明明自己也不是那种聪明绝顶,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就是比起别人来说只幸运了那么一点点,抱到了金大腿陛下。
从拿之后幸运地总是能遇到大人物的偏爱。
要是自己没那么幸运,这些糕点就不会她的了。
江郁深吸了一口气,抚着心口平缓心里头那一丝侥幸。
管国公见她喘了一口气,不知情的他还以为江郁是被噎到了,端着茶水到她桌前。
管长淮看着这一幕,早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但依旧是嗤之以鼻。
管国公文温文尔雅的脸色泛过一丝冷厉,眉锋轻挑:“怎么,不打算解释一下?”
管长淮看着江郁,又是一阵冷哼。
他会这样警惕,江郁心底难道就没一点数?但他爹这胳膊肘往外拐就不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门做客的还是他自己呢。
瞬间,心底有些悲愤,“您也不去看看她曾经对我做下的那些事。”
管国公道,“什么事?”
江郁一头雾水,怔愣不解地看他,“是啊!我对你做什么事了?我自己怎么不清楚?”
嘴角在管国公看不见的地方,不经意地咧开一丝弧度。但这丝弧度却是被管长淮给看在眼底。
管长淮气得要死,江郁到底是给他爹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不仅他爹,便连在陛下的心底,江郁由始至终都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过去曾听瑾王说起过,小小年纪的江郁特别擅长利用她那副软糯可欺的小模样糊弄那些大人的同情心。
“怎么回事?”管国公见他盯着某处一直走神,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