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不舒服？”他伸出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语气柔和关切。
江郁听着那声音，微微一怔，摇头，又再次地询问他道：“你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他咬了一口酸酸涩涩的果子，摇头：“有奇怪，我身上好像一点伤都没有。”顿了一会，又说起，“不对，这里还有些疼。”
他的手放在腰间，皱着眉说起：“你给我擦药了吗？”
江郁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头会不会不舒服？”
“真不会。”
江郁抿了抿唇，算是将他安然无恙的消息消弭了下来。
吃了果子，肚子里也有了饱腹感，之前一时间的眩晕感也消失了不少。
江郁起身，脚步趔趄了一下，面色不变地扭回头说道：“我们也快走吧，你一夜没回，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担心。”
二姜点头，拉着她的手停下，走在她面前：“我背你。”
“不用，你背上还伤着呢。”
江郁还在心底想着事情，忽视了自己脚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二姜转身将她揽腰抱在了身前，抬脚往山洞外走去。
“你就只想到我受了伤，难道忘记自己同时也崴了脚？”
二姜低头看着她，目光凶神恶煞似的。
江郁微顿，抿着笑了笑，抱着他脖颈，蹭着他下巴。
“我们姜彧真好。”
他顿了一下，身子僵硬着一瞬，低头看着胸前的人，照葫芦画瓢地说道：“我们江郁也好。”
江郁把脑袋埋在他胸膛，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们姜彧天下第一好。”
“我们江郁也是天下第一好。”
出了山洞，江郁忽然指着一处石壁的方向。
“不对不对，剑，剑还在石壁上。”
二姜取下长剑后，递给江郁。
江郁帮着他接过。
很重，三尺七寸，手往下一沉。
长剑划在地上，剑身表面破开裂缝。
江郁心跳微紧。
再一提起长剑，已经是原来的半截长。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用坏的，是插在石壁后产生挤压导致的，但它的确是在自己接手后就四分五裂。
“没事。”
他看到江郁面露愁云，以为是担心长剑被毁了心底生气。
可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一柄用得顺手的长剑罢了。
再顺手，都是一件物品，永远没有眼前的人重要。
他伸出手，再度将她懒揽腰抱起，往山脚下走去。
“好可惜，这么好的名剑，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江郁窝在他怀中时，依旧举着半截长剑比划，感叹数声。
轻抚着半截锋利剑身，光滑的手柄，依旧能感知到他过去是有多喜欢用这柄剑。
“真的没事。”怎么觉得江郁比起自己还要伤心惋惜？
哪能真的没事，江郁迄今为止记得梦境里的他就是带着这柄长剑斩杀敌军，冲锋陷阵，夺回城池。
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是拔剑的他，令百姓歌功颂德的是收起利刃的他。
“能不能送我？”江郁声音有些哑。
“当然可以，只是它虽然成了破铜烂铁，但还是很锋利的，你玩的时候要小心点。”
江郁低声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