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到江嘉珊那个还在襁褓之下的孩子,胥十一又想起了另外一桩重要的事情。
也是如今落在赵府人头上的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如今那小赵夫人患了病,最近不是有疯传,是花柳吗?”
胥十一点头:“我看过她人,的确是感染了花柳病。而今,赵府一个个都对她胆战心惊,更害怕她那病传染而惶惶不安,也唯独那赵霈,从旁悉心照顾。”
“看起来这倒是真情实意了?”江安允心底一阵恶心。
这件事之前疯传过一段时间,但后来被赵府的人给强行压下去了,但还是有些声音隐瞒不去。
江安允眉心不自觉地拧紧了几分,指尖不自觉地曲起,叩了叩桌面,声音时而长时而短,到渐趋加重,悠长的呼吸声从他鼻腔中轻轻地呼了出来。
胥十一不自觉地将眉心微微拧了拧。
江安允冷眸微抬,笑笑道,“将赵家这桩子腌臜事给散播出去,最好是找个人员密集的地方,尽量不让人查到我们身上来。”
茶楼酒馆,胭脂场所,都是各类小道消息肆意传播的场所。
在这里传播出去的消息,谁也不会管是真是假。
更甚者,在一些暗巷,都是一群喝醉了酒后的酒鬼、赌徒,为钱奔波忙碌的底层。
在每日的这一晚上,得到一杯酒,一盏茶,听上最喜欢的姑娘唱上一曲小调,褪下白日里的疲惫,就喜欢多听听这种深宅大院的鸡鸣狗盗之事。
胥十一不禁皱了皱眉。
“你想要帮江嘉珊吗?”
“这事于我而言,最后也只是名利双收的事,为何不做?”江安允神色依旧淡淡。
确实如此。
江嘉珊的生母韩氏已经因病而逝世,不管真相如何,这事在外人眼底便是如此。
而她的生父,又常年任职在外。
江嘉珊现在尾音能够倚靠的对象兴许也只有江安允。
“东府这半年多来,老太太一直养病,不理世事,如今也只剩下我这个长辈了。”
胥十一听他这样说,有些意外和狐疑。
“可这都是第一次听你说去要帮扶东府。”
江安允笑说,“现在你要想的是,如果我不帮,外头的人会说我不讲情面,任由自己的大哥的女儿出嫁后被夫家欺凌我却半句话都不曾开口,如果我一直忍着这口气,外头人会说我江家怯懦。”
“更可况,我又不嫌弃丢人现眼,这件事错的又不在我,错的是赵家,该心惊胆战的,也只是赵霈。”
胥十一闻言,“但你可要想清楚,这事要是一朝泄露出去,对赵家一家可是要一辈子被钉上欺辱柱的。那江嘉珊和她那未成年的孩子,今后要如何在赵府继续生存下去?”
“那不还是有江家,那里过得不好,便回江家好了,总之江家如今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女人和孩子。”
江安允想起那个孩子,又说,“如今,大房的香火一直断了,老太太心底怕是一直担忧着挂虑着,整日整日里缠着要找他大儿子。若江嘉珊回来,最好是能让她把孩子也带过来,改姓江,反正那赵府不是一直都很不喜欢他们母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