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底更是接连揣测着,赵老夫人对这三媳妇向来也不喜欢,府内众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真的因为孩子长相丑陋,故意背着所有人把孩子给扔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就算再怎么丑陋不堪,把孩子藏起来,偷偷地养大,长大后给他一笔银子,让他自生自灭也好过。
但他现下还不过襁褓幼年,就得面临被亲人抛弃这种事情,这得多么惨无人道?
便是路斩风,张献也不由得互视了一眼。
旋即,相看两相厌,各自嗤声一笑,斜靠着红木交背椅,认真地看起了这出好戏。
赵老夫人眉眼拧成了川字,看上去越发地阴沉。
“说吧,是受了谁的指使?”
孙婆子坦言道:“老奴没有受到谁的指使,说来,老奴自己也是被人不明不白被老夫人给利用了。”
赵家大房少爷破口大骂,“我看你今日是早有预谋而来,就是故意来诬蔑我赵家声誉的。”
“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承认背后的主使是谁再说。”
孙婆子忙喊:“老夫人您不能这样啊,昨夜那丸药确实是您让老奴给孩子喂下的。”
路斩风呵斥道:“大庭广众下就刑讯逼供,那也真不把我们俩放在眼底了。”
赵家大少爷面色凝重,神色略有几分不悦。
“路太医,这件事是赵府的家事,这产婆如今口出恶言,肆意诬蔑我母亲,该如何惩罚都是我赵家的事。”
路斩风听得有几分的刺目,神色不爽。
“可是,我怎么听着,这产婆所说的事情,都是跟我的清白息息相关?”
“如果产婆刚才所说的是假话,那是不是你就要说,是我这个背后主使,故意设了今天这个局,专门只为了来害你?”
张献瞟了这边上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一眼,嘴角轻轻勾起。
“路太医,这赵家大少爷或许不是这个意思,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没搞清楚。”
“比如说,这里,究竟是谁在说谎。”
张献目光斜睨四下,眉眼冷清,寒意凛烈。
赵家大少爷闻言,紧绷的弦当即有了松弛的档口,指着孙婆子道。
“对啊,路太医,兴许,兴许您也是被这老太婆给蒙骗了,也说不定。”
路斩风连连叹气,“哦,原来还是我自己老糊涂,被人给骗了。可被谁呢,我自己心底清楚得很。”
产婆忽地转身,朝路斩风扣起了响头。
“路太医,这孩子,这孩子的确是赵家三夫人所生,也是赵家老夫人给了我一颗药,化成了水喂到孩子嘴里的。”
“当时老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孩子自从吃下了那丸药后,就断气了。”
“老奴当时吓得不知所措,可老奴还是第一个抱着孩子去找的张太医,这一点张太医可以作证。”
张献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孩子身上有服用过丸药的证据,但我当时没曾想到,会用人给孩子用这种东西,也是我的疏忽。”
“医术不精,医术不精。”语气悠悠然,说是自贬,实是戏谑。
路斩风抚着胡须,心底拧了下眉。
他昨夜见到的孩子,可半点都没有中药的迹象。
难道是昨夜在踏雪没把孩子给拐回来前,孩子已经得遇了高人,给他解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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