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剑二首先发现了司马炀的异状,后者身上散发出的红光愈来愈强,过了一会,那些红光渐渐变成了红色的火焰,随之而来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林云曾经与司马炀交过一次手,对后者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司马炀的本命火焰是绿色的鬼火,可眼下他身上出现的火焰却是更像赤火老人经常使用的凤凰火焰,只不过那颜色却是要鲜红一些。
司马炀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但他本人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四人躲在城楼之下,林云、萧落与剑二都是修炼水脉功法,虽然对火焰抗性极强,但还是受不住这种红色火焰的高温烘烤。
“这力量至少也达到了炼神境界,看来是龙夕火鼎的力量。”剑二汗如雨下,面对着这种红色火焰,他的元神都产生了一阵一阵的颤抖,这种状况也只有在面对炼神境界的力量时才会出现。
就在三人感到极其疑惑之时,一根淡淡的血红色“细线”忽然如同小蛇般从司马炀体内探出,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化为淡淡的红色流光投向北方,没入天际消失不见。
也就是过了几息时间,整个炎弛城忽然开始了地震,浓郁的火属性气息弥漫开来。滚滚岩浆自大地的裂缝中喷涌而出,化为火海横流,火浪一个接着一个的猛扑而来,将炎弛城中半数的房屋付之一炬。
“我的天哪。”萧落惊呼一声,双手捂住了嘴巴,这一刻,司马燔似乎终于释放出了他准备好的大杀招,威力之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险些将整个炎弛城颠覆。
岩浆源源不断地涌出,没过多久就将整个炎弛城的地面都淹没,林云等四人躲在南城门底下,这里地势比起城中其余的地方要高上一些,但也是无济于事,看样子用不了几个弹指的时间,岩浆就会蔓延到这里。
剑二提起一口气,纵身跃起,随后如同一只灵活的蜘蛛顺着城墙向上攀爬,每次需要借力时他会利用凝冰将手掌和城墙冻结在一起,攀登了一会,他转头向远处望去。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当真是把剑二吓了一跳。炎弛城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帝都的样子,几乎全部的民居、建筑都化为了灰烬,只剩下了炎弛王宫与司马府遥遥相对。
处于炎弛城中央的炎弛王宫被一个淡金色的火罩笼罩在其中,毫发无伤,显然是有高手出手护持;而司马府的存在则更显轻松,那些岩浆似乎长了眼睛,隔得老远就躲开司马燔所在的司马府。
岩浆的热量任何人都不会陌生,它的危险程度绝对不下于一个周天巅峰阶别的修士,就算是寻常的火脉修士,冒然进入这种程度的岩浆中,在一时半刻之内也会化为灰烬。也只有那些实力超越周天五层的火脉修士,才能长时间处于岩浆中而安然无恙。
司马燔的这一记杀招,直接清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战力,数以万计的低等修士与普通士兵在这些岩浆中尸骨无存。
剑二摇头叹了口气,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当下手一松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对林云和萧落道:“快走吧,再不走我们也要完蛋了。”
“我们冲到城墙上吧,然后再想办法逃走。”林云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下司马炀的身体上依旧燃烧着熊熊火焰,林云犹豫了一下,运起法力将手掌包裹在了寒冰之中,伸手就想将司马炀捞起来,可是敷满寒冰的手掌刚一接近司马炀,手掌上的冰层就融化为了水滴。
“来不及了,别管他了,快走!”剑二对林云沉声道,说完,他将右手握在了长剑的剑柄上,而左手结了一个手印,虎视眈眈地看着正向这边快速蔓延的岩浆。
林云断然摇头道:“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萧落忽然开口:“别傻了,司马燔怎么可能让他儿子死在岩浆中呢。”
闻言,剑二连连点头,快速将先前所见给林云说了一遍,后者这才同意暂时扔下司马炀登上城楼,躲避这些致命的岩浆。
高温让几人的汗水频频流下,眼看着岩浆已经到了跟前,剑二操控着体内的法力疯狂运转,最后贯入了手中的长剑中,因为法力的浓度过高,那把百炼长剑开始嗡嗡颤抖了起来,像是要挣脱束缚一般。
将精气神凝为一体,剑二骤然拔剑出鞘,自上而下,一剑竖斩,斩向了面前的岩浆,森寒的剑气将岩浆一分为二,久久没有再合并在一起,“快走!趁现在!”
林云拉着萧落高高跃起,在城墙上借力几次,跳上了一旁通往城楼之上的大理石阶梯。城楼上的残兵败将本来就被这些岩浆吓得目瞪口呆,如今看林云和萧落冲上了阶梯,皆是一边仓皇后退,一边利用手中的弓箭对两人进行攒射。
“剑二,快撤。”林云想要凝冰成盾,却愕然发现由于周围的恐怖高温,凝冰无法成功,当下他脚尖一点,顺手拾起了地上不知哪个士兵遗落的单刀。挥舞着单刀勉强抵挡下箭雨后,林云颇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剑二,后者是纯粹的水脉修士,如果落入岩浆之中,凶多吉少。
剑气散去以后,岩浆再次合为一体,剑二一招用老,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岩浆之下,岩浆化为一个大浪,向剑二拍去。
“小心啊!”林云见剑二如此托大,招式不免有些散乱起来,几支箭枝穿过了他布下的刀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
听到林云闷哼一声,萧落紧张地握住了粉拳,但她体内的内伤十分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