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到了侯府,请宁王爷厅内上座之后,岳侯爷主动先开口:“不知王爷需要多少担草料?”
“不知侯爷能拿出多少担草料?”楚天云先问道。
这是要试他的诚心吗?岳侯爷寻思了一会儿试着报了个数:“依王爷看,五百担还够吗?”
“五百担?”楚天云笑吟吟,“侯爷是把本王当成了乞讨的了?”
“不不!”岳侯爷吓了一跳,“王爷言重了!岳某说五百担,是因为现在侯府最近的军马场正好有这些,王爷要是觉得不够,贺城别的军马场下官可以派人去搜集,再凑个三、四百担应该能凑出来…”
“三、四百担…本王计划是要三千担的。”楚天云明显表示他不满意。
“王爷!?”这个数字别说岳侯爷吓着了,官允也吃惊,路上还是才从一千变两千,怎么这回又三千了!?
“宁王爷恕罪,地方给军队供应粮草是按季度来,岳某这边的军马每季度领草料四千担,如果王爷是七月初来的,那么岳某还能干脆不让贺城的军马吃饱,先供边关,但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库存实在不多了,就是现在岳某说的能拿出五百担,也是在减少贺城的军马伙食…”
军马多少便领料多少,如果岳侯爷现在真能拿出三千担,原因只能有两个,一是他虚报了军马的数量,中饱私囊;二是他虚报了军马的数量,是在暗中养了不少骑兵,有不臣之心。这两个,哪个都够要他的命了。
官允在旁听了。也觉得宁王爷有些强人所难了,他们来之前计划每省要五百担,就是考虑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每省驻军库存都不会太多,岳侯爷一开口就报出五百担。已经是不错了。
楚天云也坦然:“侯爷说的这些本王来之前便了解了,所以本王是计划先要五百担运去边关,如果别的省粮草征集顺利边关又再无事,这五百担也就够了,如果不行,再收五百担。这样时间也能拖到七月,再从贺城征集几百担新草料侯爷是能拿出来的,之所以一下子说三千,是见了侯爷本王忽然不高兴了。”
宁王爷解释的原计划是合情合理的,所以他忽然的不高兴让岳侯爷摸不着头脑:“可是下官有什么怠慢了王爷的地方?”
“不是怠慢本王。是岳侯爷胆子太大了,连我父皇母后三皇兄都敢欺,是不是,岳二小姐?”楚天云说话时一直看着岳侯爷身后的那个年轻偏将。
岳侯爷这下比听到宁王爷要三千担草料还惊慌:“王爷您一定误会了,她是…”她是谁,侯府上下谁不知道,岳侯爷事先根本没想着给她编个身份,这一着急。“她是…她是男的!”
“呵呵…”楚天云被逗笑了,“想不到岳侯爷居然是这么幽默的人。”
“不是…王爷…”岳侯爷还想找理由,却是他身后的偏将上前一步开口了。“爹爹再找借口,王爷真把我们当笑话看了。”
岳侯爷明明还是满脸担忧着急,但真就老老实实不开口了。
“我是岳家二女儿,却不知王爷怎么认出来的?”偏将打扮的岳家二小姐坦荡荡上前冲宁王爷施礼,能看出她女扮男装容易,但怎么就能断定她是岳二小姐。要知道“岳二小姐”已经嫁去了别的县,孩子都有了。
楚天云下意识的起身。不受她的礼,这是他三皇嫂呢!不。正确说是他前世的三皇嫂,不过已经站起来也不好马上再坐下,他干脆走到岳侯爷身边:“要说原因,也该是你们先向皇家解释吧。”
在楚天云说三千担时,岳侯爷便坐不住了,现在宁王爷到他身边,他干脆跪下来:“王爷恕罪,这事全是下官与老妻糊涂了,与小女实在无关啊!”
没见着没认出岳二小姐之前,楚天云还只把岳侯爷当普通侯爷,但现在面对岳二小姐,他总有面对他三皇嫂的感觉,所以无法坦然看三皇嫂的父亲跪自己。
“侯爷快起来,是不是要怪罪,其实应该由我三皇兄来决定,但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岳二小姐没进京,那个假的还长得那么像?”楚天云能不好奇吗?怎么就阴错阳差的便宜了吴家。
这事一说,吴王爷最痛心疾首悔不当初:“说来实在是惭愧,当年圣意让下官进京带上小女,下官就猜是为了三皇子,说句老实话,三皇子一表人材能文能武,谁不愿意自己女儿有这么出类拔萃的丈夫,可小女运气不好,偏这时候和她哥哥练兵,意外从马上跌落受了伤,军医说必须静养…”
岳侯爷为这事把儿子揍了一顿,但也不能让女儿一瘸一拐的进京吧?可要眼睁睁放弃这机会,又有谁能心甘情愿?
“下官和老妻就犯了糊涂,这不正好拙荆的大哥的女儿来岳家玩吗?那女孩与小女是同年生的,模样更像了七八分,如果穿同样衣裳同样打扮,我们当爹娘的有时候也分不出谁是谁,就想让那孩子暂代,选不中我们认命,要选中再换回来也来得及,那女孩什么都和小女差不多,唯独胆子小不会武…”
岳家认为皇家选儿媳妇又不是选武状元,不用舞刀弄枪的,更不会没成亲就允许和三皇子私相授受的,所以只是吩咐侍女们保护好小姐,别让人看出破绽,那些侍女是知道这位表小姐不会武的,当然一有事就护着先走了…
几乎所有人认为是会武的岳二小姐,刺客来时扔下四位公主几位郡王王妃一干的皇亲国戚先逃之夭夭,其实那可怜的女孩遇上这种事早吓得腿软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