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六宫之主,卫皇后在和乐宫的人陆续往偏厅给淑宁县主请安时,便有人告诉她了,然后和乐宫的竹茹也来,“五皇子原来也没这个意思,是刚才和奴婢们聊天,小团子说小金来和乐宫也快四年了,现在认识和乐宫的人也就四、五个,将来宁王府几百人,小金什么时候才能记住?五皇子就想到年后淑宁县主嫁过来,也有几百人要认识,就让奴婢们过去拜年…”
卫皇后听着好笑,这孩子,怎么从鹦鹉想到媳妇了?那能是一样的吗?“行了,告诉五皇子,他这回的胡闹本宫不怪他。”在母亲的心里,小儿子的顽皮也是可爱的。
为了配合五皇子,卫皇后还特意把召见卫夫人母女的时间往后拖,等和乐宫的人全给林秀君拜了年,她也让太监去宣安国夫人和淑宁县主,卫皇后还专门计算了下时间,和乐宫的人用了差不多两顿饭时间,听说连扫院子的都去了,淑宁县主带的钱根本不够,还是各位命妇支援的。
于是等卫夫人带林秀君过来,卫皇后先开口:“本宫这五皇儿,想一出是一出,委屈你们了,一会儿本宫就叫他过来,好好训一顿!”
“娘娘这是干什么,哪有大过年训孩子的!?”卫夫人现在姨妈丈母娘两重身份,对五皇子加倍的疼爱,马上就不干了,“孩子也没做错事,不就是让自己宫里人给未来媳妇拜年吗?这是尊重,礼多人不怪,难道还让和乐宫的人当看不见我家君儿,我才高兴?”
“行行。你不怪本宫替你出头干什么?不是两边不讨好。”卫皇后正好就台阶下,她哪舍得说自己儿子。
“当然不怪,娘娘是没亲眼看到,”卫夫人往偏厅那边指指,“多少红眼的。要早知道五皇子如此重视正妻,她们巴不得自家女儿被赐婚给五皇子呢!”
后悔也晚了,当初她们拒绝五皇子拒绝淑宁县主的事,卫皇后和卫夫人全记得呢!
正月初二,是女儿女婿回娘家的日子,这天的普济寺香火仍然旺盛。事实上整个正月,都是这座皇家寺院香火更好的时候。
俗世身份为当今皇帝嫡出的二皇子,了然不用去干任何活,他在寺院也没有任何正式的职位,但寺院上至主持方丈下至扫地的小沙弥。人人都清楚,普济寺正是因为有二皇子坐镇,才安之如须弥山,寺中人人之处极乐世界。
“了然师叔,前面吴王爷在闹事,还请您过去帮忙劝解一下吧。”知客僧梵光急匆匆的过来,大冷天光头上还出汗了。
“吴王爷?就是肃亲王妃的父亲?”了然还得确认一下,因为听说这位王爷平常喜欢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之地。佛门清净之地他是不来的。
“就是那位吴王爷,”其实升平王朝目前也就一位姓吴的王爷,“他带着一个女的说是小妾。来求子的,可前面还有不少居士信女在拜佛,他不耐烦等着,让手下的去驱赶,打伤了一位妇人和一个劝解的小沙弥,还好伤得都不重。”
知道这位吴王爷是三皇子的老丈人。普济寺皇家寺院僧侣们不会完全不通俗务,三皇子看着就是未来的继承人了。谁敢得罪吴王爷?但要放纵吴王爷胡闹,普济寺颜面何存?
了然没马上出去。他想了一下先吩咐身边的普空:“去肃亲王府,请肃亲王来一趟,但不要惊动肃亲王妃。”肃亲王妃怀着身孕,要有什么他也担待不起。
普空应声走了,了然才带着梵光和另一个小沙弥去前面。
前面的正殿里,香客们已经被僧人劝走了,只有快八十岁的了空方丈带着一干僧众与吴王爷的一帮人对上,虽然没动手,气氛也绝谈不上和睦。
“吴王爷今天来普济寺,究竟有什么大事,让寺院上下皆不得安?”了然过来语气就不好,他是了空方丈一手带大了,老方丈年事已高平常是不管事的了,现在居然还被惊动了,这责任不是吴王爷的女儿将来母仪天下就能过去的。
“原来了然大师也在啊。”吴王爷对这位出家的二皇子也不尊重,本来嘛,你看废物一样的大皇子,皇上皇后都舍不得送他进佛门,能被父母狠心不要的,还摆什么皇子的架子?
“本王今天是过来祈福求子的,可你看看你们这儿,什么态度!?”吴王爷手里还握着马鞭,他指向了空方丈,老方丈身边的徒子徒孙马上就挡在前面。
了然虽没过去,但脸色也沉下来几分:“请问吴王爷是要给谁求子?”如果他说是为了三皇子,那么普济寺一拦便成了这边别有用心,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还好吴王爷没那个脑子,他理直气壮洋洋得意,还搂搂身边小妾:“当然是为本王自己求子了!”
吴王爷的小妾倒是下意识躲了躲,当着面前温润如玉的年轻僧人,被个糟老头搂抱,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你怕什么,这里本王说了算!”吴王爷瞪怀里的女人,一个出家的前皇子有什么好怕的!
“这里佛门,最大的还轮不到王爷,我佛在此,王爷若诚心求子,首先就得有个诚心的样子,听说王爷还打伤了前面排队的香客,王爷就算不惧人间的律法,也得顾虑我佛在看着吧?”了然双手合十,向大殿的佛像行礼。
吴王爷好歹当了几十年忍气吞声的异姓王,警惕性还没完全消失,一听了然这话说得不大对呢?“二皇子什么意思?什么叫本王不惧人间的律法?”
“阿弥陀佛,小僧了然,”了然先更正称呼再回答,“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