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视了半响之后,宫祁暝突然冷哼一声,道:“一个前任,也好意思来这里乱叫。”
“你!”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扎在了安耀斯心上,让他顿时语塞,说不出任何话。
见此,宫祁暝冷笑一,转身进了休息室,不再理他。
而身后,安耀斯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安老爷子则许老爷子面面相觑,而后尴尬的咳嗽一声,便都拉着安耀斯又重新去了一楼,在许蔓柔的手术室门外等着,稍后,许老爷子和许先生也跟着下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灭了,许蔓柔被推了出来,许夫人赶紧冲了上去,神色紧张的问医生道:“大夫,大夫,请问我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现在没有问题,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闻言,许夫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似乎所有的力气一下子都用完了,猛得瘫软的坐倒在地上。
而在医院这种地方,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似乎是见多了这种大惊后怕的家属,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当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同情,把许蔓柔推到病房之后,便离开了。
而许先生瞅了瞅许老爷子,又瞅了瞅自己老婆,紧接着无奈的叹一口气,还是伸手准备把许夫人搀扶了起来,但谁知许夫人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嘴里嚷嚷着:“不用你管我,你们都巴不得我们娘俩死了才好,我不用你这种狠心的男人管我!”
闻言,许先生额角青筋暴起,看着许夫人的眼神,恨不得一把把她捏死,他强忍着怒气说道:“这种时刻,你就不能不跟我置气、闹别扭吗?”
闻言许夫人却是一下子怒火上头,猛地都搬高的声音说道:“我跟你置气?我跟你闹别扭?你置我女儿的性命于不顾,我还不能生气了?到了这种时刻,你竟然觉得我还只是在闹别扭?”
许先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句好话,道:“好好好,你没有闹别扭,是我在闹,行了吧?”
但是这句话对于许夫人来说,并不算是好话,她只是对于许先生种敷衍的态度感到厌烦,便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许先生说道:“你连自己的老婆和女儿都保护不了,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是不是男人这种责问,都无疑是一柄大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许先生也不外乎此例,顿时就变了脸色,猛的推了一把许夫人,然后转身,向另一头走去,不在理会她了。
许夫人则被他一把推的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再无平日里的半点贵妇模样。但是看着他这副模样,许老爷子和许先生却没有半点同情,只是不耐烦的让保镖把她拽了起来,又嫌丢人,就让保镖把她带了回去。
然后面对着安老爷子和安耀斯异样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装作此事没有生过一样,进去病房里看了一眼许蔓柔,紧接着便也离开了医院,只留下了保镖在病房门前看守着。
而安老爷子和安耀斯也跟医生确认了,许蔓柔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拿掉了之后,便也离开了医院。
只是,一路上,安耀斯的情绪一直不高,安老爷子看在眼里,很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的叹气。
一直到回到安家大宅之后,安耀斯还是一副颓废的样子,看的安老爷子是又心疼又气,最终,终于忍不住了,把他叫到书房,主动说道:“我虽然知道你喜欢叶凝白,但是现在既然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就能不能把她放下,再找一个别的?哪怕找不到别的,你也不用这样越来越颓废样。”
安老爷子说道最后的的时候,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痛。
说完之后,看来安耀斯没有反应,他于是又加了一句,说道:“你是我安家的继承人,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你要挑起大梁,承担起身为安家继承人的责任,怎能整日消沉?”
这句话说完之后,安耀斯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却是嗤笑了一声,说道:“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说什么挑起大梁,承担家族的责任?”
闻言,安老爷子被他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感情和家族责任,这是两码事的,你在感情上失败不一定就意味着你的事业上也失败。”
安老爷说的句句在理,但安耀斯就是听不进去,只是一昧的沉浸了在了自己的悲伤中,他说道:“爷爷,我现在已经没有思去想别的了,我只要一想起叶凝白,就心痛的不行,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做别的事了。”
“你你这个不孝子!”安老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挥手拐杖,一下子打在安耀斯的身上,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瞬间让安耀斯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安老爷子还是没有消气,仍是脸红脖子粗的。
安耀斯也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仍旧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就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看到他这副模样,安老爷子在原地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他看了安耀斯半响,终于叹息一声,说道:“你总是觉得,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你,甚至在回忆起叶凝白的时候,也觉得是她先对不起你的,但是你有没有雪,也许是你的原因,才让叶凝白离开你的?”
这话一出来,刺痛了安耀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