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正讨论着撤走时的路线计划,根本没有注意到乔晚那点儿不起眼的动静。
就在她快要将绳子隔断的时候,大门“砰”的一下被人打开了。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顿时哑了声。
乔晚也立刻躺好了不再动弹,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只从睫毛缝隙之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是个成年男性,个头不高,姿态有些猥琐,一开口声音却很熟悉,可不就是当初开着车子把乔晚弄进山里的那个人贩子吗?
好家伙,得来全不费工夫,都凑到一窝来了。
“要死了,你不知道动作放轻点儿啊,差点儿吓死老子了!”躺在床上的耗子一口气提上来,差点儿背了过去,看清了是谁之后才缓了下来。
那进屋来的人却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飞快地说道:“你们收拾好了没有,赶紧走!我已经找好路子了,现在就出发。”
屋里的女人最先急了:“怎么回事,这么快?不是说好了夜深了再走,不容易让人看见吗?是不是刚刚那个小娘皮出卖了我们!”
那人贩子语气也不好,不耐烦地说道:“没谁,还不是你们惹的祸!都说了这女人和沈爷有关系,不好得罪,不好得罪!你们非得报仇,现在连我们都得搭进去了。沈公馆那边盯着的人说,已经有动静了,估计很快就会全城戒严搜索这位乔家大小姐的下落。”
他往兜里一掏,想抽根旱烟解解闷,却发现自己为了行动隐蔽,根本就没带这些东西,只能无奈放弃:“现在不走,待会儿就走不了了。谁知道这一家一家搜索,会不会正巧搜到这里来?那沈爷可是个硬茬,落在他手里……反正我可不想挨枪子儿。”
其他人虽说也看到了大春等人的尸体,但那时候人都死了,他们没自己经历,还不至于吓破胆,反正村子里又不是没弄死过人。
但单纯的弄死,和挨枪却不一样。
听到这话,几人都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那行,我们赶紧的,”几人顿时下定了决心,“我们先去隔壁屋子把东西都收拾过来,顺便把这宅子里值钱的物件儿拿上一些,到时候也好讨生活。你用这帕子再去给她捂上一次,免得半路醒了。”
说着,就听门又一次被打开,一群男女鱼贯而出,显然是去这宅院里搜刮珠宝银元去了。
屋子里除了乔晚,就只剩下受着伤躺着不能动的耗子,像是精神耗尽,病怏怏地已经快睡了的样子。还有那个后过来的人贩子,站在门口好一阵子才过去拿了那帕子准备走过来。
乔晚估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手底下一发狠,已经将绳子磨开了。
她没有立刻动弹,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人走近。
“啧,长得还挺好看,真是便宜他们了,我这要是转手再……唔!”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伸手将那浸了mí_yào的帕子往乔晚脸上捂去。
谁知下一刻,本来还闭着眼安静躺着的人竟然会突然睁开眼睛,而他的脖子上已经缠上了一根麻绳,分明就是原本捆在乔晚手上的。而那张帕子也被她夺了过来,反而捂住了他的口鼻。
这药效还算不错,加上脖子上被勒着,不过片刻他就四肢发软失去了意识。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另一边床上面朝内侧躺着的耗子根本就没注意。
乔晚站起身来,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脚,把这矮个子的人贩子轻轻放在她之前所在的位置,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看了看手里的绳子和帕子,笑了笑,脱去了脚上与学生制服配套的小皮鞋,就着袜子踩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朝着耗子那边走去。
“砰砰砰!”
就在她距离床边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外面竟传来了几声巨响,像是枪击的声音。
人贩子被药迷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但晕沉沉的耗子却一下子清醒了,一边转头向外一边说道:“他妈的又在搞什么……你怎么会在这!”
见他张嘴就要叫人,乔晚没心思去想那枪声是怎么回事,直接朝着耗子扑了过去,手里的帕子往他脸上使劲一捂!
耗子当然知道这上面有什么,赶紧屏住呼吸,拼了命地挣扎,双手不停地想去掰开乔晚的手。
但他腿上有重伤,不能挪动,因为身子骨虚弱了许多,力气也大不如从前,虽说在乔晚的手上留下了一些伤痕,却始终没能如愿。很快就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摇晃了一下手臂,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乔晚顿时松了一口气,差点儿跌坐到地上。
中了mí_yào之后还有些虚弱,刚刚休息了一会儿才积累起来的力气都用光了,她却不敢耽搁,小心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想着是该就近躲起来还是直接逃走。
她刚往外看了看,就发现从这门窗的格子上能够看见门外出现了重重人影,还有不断接近的脚步声。
他们回来了!
乔晚当机立断,直接用那之前割断了绳子的东西抵住了耗子的脖子,拖着他走到人贩子那边,用脚踩住了那人贩子的命脉,接着死死地盯住了门口。
这堂屋面积还不小,却较为空旷,很少有什么死角,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就地躲藏这个选项只能否决。
要想逃出去也不可能,人家都已经到门口了。
这么一来,她就只有靠人质搏一条出路了。
如果那些人看重耗子两人的命,那最好,她可以凭着这两人顺利逃走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