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还不投降吗!?”
强忍手臂上的疼痛,虓眼虎向苍松点了点头,然后又狞笑着迈步向前——圣巫教蛰伏千载。如今终于又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如此基业,怎么能毁在这种不知姓名的小人手里!?他步伐坚定,手中狼齿钉锤更是受到体内气血元功激发,越加狰狞庞大了几分。
“说!你是何人麾下,又是谁派你到这里的!”
巨锤挥舞,虓眼虎持锤直指面前重伤的影神。丝毫不见怜悯——计略天下,生死都是小事。更何况仁慈和善?简直可笑之极!
“我不过是个仇人。”
影神第一次开口…身受重创的他语调中多少还带着几分虚弱,但那凌厉的目光却看不出丝毫动摇,仿佛对他而言,生死之事也早已置之度外。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理由只有两个…一为报恩,一为复仇!
“仇人?”
苍松眯起双眼,不知心中在考量着些什么…当今局势,对于早已没有青云门中的地为他而言,完全谈不上有利——虽然对于道玄有恨,但本质上,苍松对于青云门却始终有着难以割舍的眷念,若是为了击溃道玄而要将整个青云门连根拔起,这种事情。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然而纵使如此,他也不能直接下绊子,阻挠夜魇的计划。否则不但自己玩火*,甚至连扳倒道玄的事情也会变得遥遥无期,但如果说,有这么一个所谓的“仇人”能够牵制住虓眼虎甚至是夜魇方面的行动,对于他而言,其实也并非什么坏事。
…容不得苍松继续考虑其中利害。影神竟然拼尽全力,重新缓缓站起身来。
“是。我是仇人,是和你们仇深似海的人!”
影神手中“赦生”神匕再次绽放出炫目妖光,生死瞬间,一直藏身于黑暗之中的他不惜让自身精血逆流进这神器之中,以本命之力催动,“赦生”一时之间竟然光照大地,声势更胜以往!在场之人中,除去同样重伤的秦无炎之外,苍松和虓眼虎都识得其中厉害。很显然,影神这一下已经是搏命一击,赌上一切,虽然两人联手不见得就不能拿下对方,但要和如此强招对抗难免还有风险…若对方真是抱了死志,凭那“赦生”神匕的锋芒,也不是不能拖他们其中一人陪葬…
不论是苍松还是虓眼虎,自然都是不愿意冒这般风险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反身发出一招,暂缓影神攻势,然后双双抽身而退,暂时避过这无上锋芒!而受到对方延阻,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影神自然也就没有了追击之力,可是“赦生”之上已然汇集神力,也是无法一招制敌,恐怕对方去而复返,自己也只能饮恨当场。虽是无奈,却也只能将计就计,将手中准备已久之招放出!
“刻骨铭心葬仇人!”
紫芒飞逝,如雷如电,爆射刹那草摧木折,天地为之肃杀。然而此招强则强矣,只是影神此刻情况不佳,招式一出,便已自损三分,此会,却是注定难以建功了。
只是也就在此刻,黑暗之中,又有一人突然杀出,灰袍摆动之下无尽火气蔓延,瞬间阻断苍松和虓眼虎的进路,宽袍一挥便将影神卷在其中,迅速撤离…
—————————————————————————————————————
青云山,大竹峰。
这一日清晨,光景尚早,天才蒙蒙亮,大竹峰上众弟子都还未起床,从守静堂那里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音,片刻之后,竟是田不易一反常态地在清晨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晨光中,田不易一张圆脸上面色凝重,眉头皱着,看去心事重重的模样。苏茹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来。看他们夫妻二人的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是早起,亦或是整夜未眠。
苏茹此刻面上深有忧色,走出守静堂后,她先是向弟子屋舍那里看了一眼,看到意料之中的安静无人后,她低声道:‘不易,我还是觉得你这么做有些不妥,不如我们再商议商议吧!’
田不易面沉如水。眉头没有丝毫松开的样子,沉声道:‘此事已经不能再拖了,从我们去祖师祠堂回来。这几日之中,道玄师兄的情况越来越坏,昨日从通天峰上传下来的消息,听说他竟然对前去劝他的范长老和萧逸才动手了。’
苏茹一惊,道:‘什么,掌门师兄他怎么会动手的,他们二人怎样。怎么触怒了掌门师兄,受伤了没有?’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他们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看道玄师兄行径古怪,前去劝告的,听说道玄师兄本来还好好的与他们谈话。但不知怎么突然发怒起来,一掌劈下,登时就将范师兄打的重伤,倒是萧逸才那小子却机警的很,竟然被他逃了过去,反而没事。’
苏茹怔了一下,皱眉道:‘萧逸才居然没事么?’
田不易负手沉吟了片刻,道:‘他向来聪明,而且又跟随道玄师兄多年。多少都比他人更了解的多一些。多半是事先就发现情况不对,所以掌握先机,这才侥幸逃开的。不过也幸亏他机警。这才有时间将范师兄救出来加以疗伤,否则谁也说不好会出什么事!’
苏茹默然半晌,面上阴晴不定,许久方道:‘他、他都变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
田不易深吸了一口气,道:‘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懂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么?’
苏茹低声道:‘可是,他……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