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司机在前面开车,南珩搂着郁湘思坐在后车座,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这也是郁湘思第一次从他口中得知肇事车辆居然是宁佳宜的!
这一个星期已经哭过太多次,可是这会儿双眼还是没忍住刷地掉下两行泪来,她紧紧咬着唇,极力压抑心中的愤怒:“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当天晚上宁家的一个小保姆开了宁佳宜的车子?”
“嗯,那女孩年龄身形和宁佳宜都差不多,而且据她描述,当晚她是开车去看望亲戚的。警方那边也调查过,她家确实有亲戚住在那块,和你家只隔了几个单元楼。”
事情听起来合情合理,可这是在不知档那榭鱿隆
她为人傲慢、目空一切,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爱车借给小保姆?而且偏偏那么巧,行车记录仪就坏了!
“我不相信,肯定是她!”郁湘思双眼通红,“是我连累了爸爸吗?她是为了报复我?”
南珩双臂把人圈紧,薄唇贴着她的侧颊轻声安慰:“不关你的事。即便真的是她,应该也是一场意外。”
郁湘思双眼含泪:“可是……怎么就那么巧?”
“不可否认,有的时候就是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巧合。这几天我一直和茗江这边的警方有联系,如果她真的是蓄意为之的话,那么对象肯定不会是你父亲。”
听了他的话,郁湘思渐渐冷静下来。
如果宁佳宜真是有意的,那要撞的人肯定是她。退一步来讲,如果是为了让她伤心,那对象也该是母亲而不是继父。通常来讲,应该也不会在监控下面堂而皇之地亲自动手。就连当初白婷,都知道花钱买凶不是么?
宁佳宜没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弯子给自己安上一桩人命官司,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就算她不是故意的,也绝不能让她就这么逍遥法外!”郁湘思咬牙切齿。
“是,我答应过,一定会帮你父亲讨回公道。”
郁湘思想了想,道:“阿珩,我想见见那个主动投案的小保姆,她现在是被拘留着吗?”
“在看守所里,我给你安排。”
“好。”
郁湘思又将自己朝他怀里挤了一点,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声音,她觉得十分安心。
就在南珩等人赶回茗江市之际,另一辆低调的黑色路虎也错后一步开上了滨城通往茗江市的高速大道。
周晋此次来滨城找傅循是奉了傅老太太的命令来的。
“先生,老太太说您和二夫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如果再往后几年,就没法再有孩子了。”
傅循闭着眼养神,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没有不让她生。”
周晋:“……”
可是自从老爷子过世之后,先生便时常不着家,更像是刻意躲着二夫人,她一个人怎么生?而且孩子不孩子的并不是关键问题,老太太只是想看到二先生夫妻和睦,不要再像现在这样貌离神离,比陌生人还不如。
“傅先生,您知道老太太不是这个意思。”
傅循慢慢抬起眼皮,语气不疾不徐:“周晋,你跟在我后面多久了?”
周晋皱眉思忖两秒:“不算小时候的时间,正式跟在先生后面工作已经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傅循喟叹一声,淡淡道,“你是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的,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清楚。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偏偏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总是异想天开觉得我还和她有一天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你凭良心说一句,你觉得这事是我的错吗?”
的确。
傅先生和二夫人这场“婚姻”,错不在傅先生身上。
早年宁老爷子对傅老爷子有救命之恩。
宁家大小姐宁丹青看上了傅循,在傅老爷子病危之际恳求宁老爷子以救命之恩,挟恩以报,要傅循娶她。
傅循不愿,无奈老爷子病危,强烈要求傅循举行婚礼。宁丹青故意装大度,提出为了了老爷子夙愿,可以先不领证,把婚礼办了。等老爷子过世后,如果他还不愿意,她便放弃。
最后,婚礼只请了两家当事人,低调举行。可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领过证。
事前,傅循便说过,他不会娶她。可这个火坑,宁家逼着他,宁丹青还是跳了下来。
这一跳,便是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