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为何方才她总感觉那么真实。
真实到让她都相信了。
既然，是梦那她便快些离开这里吧。
凤月璃蹙眉，却还是起身离开了此处。
身后，司雪衣从珠帘后现身。
方启不解道:“司主，您为了她，折了寿命，冒着危险违抗天命，为何要我告诉这位姑娘，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司雪衣一袭白袍，脸色十分惨白。
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冰冷。
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眼间没有看出他有任何情绪。
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着如水如月华的神色。
他气质超凡而孤高:“只是不想告诉她，不让她痛苦罢了，我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只为了她能够享遍天下的甜。”
方启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劝说无用。
凤月璃走了一夜，直到凌晨，才到了晋国皇城。
她一个人在翊坤殿内。
深思着昨夜的事情。
春雪，夏月匆匆入门而来。
昨夜她们被吓得晕了过去，直至凌晨才醒过来去休息。
夏月很是高兴:“小姐，小姐，今日宫中的危机解除了，因为刚才鸾国带了很多人过来，龙国见势，收敛了很多。”
凤月璃紧握手中的杯子:“那——惊尘呢？”
春雪将托盘内的菜摆在桌上:“皇上啊，皇上待会就过来同您用膳了，您等等吧。”
幸好，昨夜，容惊尘没有事情。
这一次，她凤月璃彻底记住龙国的仇了。
攻城屠民，而且还让她昨夜陷入险境。
这个仇，她会狠狠的报复回去的。
凤月璃的脸上闪过寒意。
翊坤殿外，一人削瘦的身影现在她的视线内。
凤月璃恍然抬起眼眸。
容惊尘一身玄衣，妖孽的容颜，由于一夜未睡，有些憔悴。
却遮不住他如谪仙的气质。
越珂守在门外。
容惊尘缓步走到殿内，兀自坐了下来:“璃儿，昨夜我解决掉了龙国所有的暗卫，一切都没事了。”
可惜让那个国师玥音逃走了。
如若不然，他定然杀了玥音。
凤月璃原本是拿着筷子的。
她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昨夜，他一人敌对了这么多人，怪不得脸色如此憔悴。
月璃蹙起眉眼，声音沙哑:“惊尘，你没事吧？”
容惊尘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眸波澜不惊:“璃儿，不用担心，我很好。”
凤月璃如水芙蓉冰冷的容颜上皆是担心之色:“你的脸色……”
惊尘嘴角上扬，浮过笑意:“只是有点累。”
凤月璃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容惊尘习惯性将好吃的全都夹到她的小盘子里面。
凤月璃却没有一点儿胃口。
容惊尘边夹菜给她，边道:“璃儿，虽然你的至亲都没有了，可是你有我，谁若是敢伤害你，我便杀了谁，我一个人可以敌对全天下所有的人，也可以对所有人不好，唯独不能对你不好。”
凤月璃神情恍然，她完全可以想象。
昨夜他是怎样敌对那些人的。
难以想象，他一人敌对所有人的时候，是如何煎熬过来的。
那可是整整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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