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可劲儿威胁着,郑老夫人跟她周旋许久,竟是半两银子都没少,最后为了先稳住她,只能答应。
刘夫人这才又讽刺了一番,才扭头回去了。
等她一走,郑老夫人当即去了郑如意的院子,看她还坐在床边绣嫁衣,气得一把将嫁衣扯过来扔在了地上:“那一万两银子你给我凑来,凑不出来,就死在这屋里也别想嫁出去。”
郑如意眼眶微微发红,抬眼看她:“娘亲还尸骨未寒,祖母,我也是你亲孙女,你何苦这样为难我?我好了,难道对郑府不好吗?”
郑老夫人听到这话,有些心虚,只嗫嚅了下嘴唇,道:“你都坏了名声了,还能怎么对郑府好?嫁去景王府也是个侧妃,你有本事,就把你爹救出来。“
“我自然会救。”没有郑莱,她在景王府也只是个空壳子侧妃。
郑老夫人听到这话,心情才好些,只道:“你早些把银子凑出来,没有就去跟景王借,他乃是堂堂王爷,不可能没有银子,然后再把你爹救出来,否则,你就被指望出嫁了。”说罢,转头踩着她的嫁衣便出去了。
郑如意眼眶酸胀的厉害,却死活没让眼泪流下来。她阴冷看着老夫人离家的方向,面上生出杀意。你们不把我当人,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第二日已经是晴好的天气,随着春闱的即将到来,所有人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除了景王府门口发生的这桩渗人惨案还在被人悄悄议论外,大多都在谈科举之事了。
林锦婳早起时,瞧见墨雪还没回来,不由有些担心,采儿却是笑着推开门进来了,瞧见她还未换上衣裳,笑着呈上手里的锦盒来,笑道:“宁王府送来的,今儿王爷也会去端慧公主的宴席。”
“是吗?”林锦婳略有些惊喜,他说这几日就会走,她还一直担心就这样见不到他了。
采儿笑眯眯将锦盒拿来,道:“自然是,奴婢还能骗您不成,您先更衣吧。”
林锦婳微微颔首,锦盒一打开,一套樱桃红的长裙便出现在了眼前。
广袖束腰交领长裙,领口用更暗红的线绣上了朵朵梅花,裙摆上更是散落绣着梅花花瓣,走起来,仿若梅花散落下般,里面是一套月牙白的里衬,里衬袖口用红线绣了梅花,瞧着更是相得益彰。
采儿看着她往后挽了个飞仙髻,簪着嵌着红宝石的金簪和步摇,眉心点上一朵梅花装,胭脂染妆,脖颈白皙而纤细,整个人带着清冷气质,仿若冬日绽放枝头的寒梅,美的惊艳。
林锦婳看她又是这幅样子,只抬手点点她的额头:“你今日不必跟去,留在府里待着。”
“可是小姐……”
“不许出府,明白吗?”徐府还是安全的。
采儿也怕自己给她添麻烦,乖乖点了点头。
徐昭昭跟徐程青早就换好了衣裳,正在门口等着,瞧见她来的时候,徐昭昭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徐程青则是眯起眼睛满意点点头“昭昭,你学着点,锦婳这样的妹妹带出去才有面子。”
徐昭昭白了他一眼,便快速跑到了林锦婳身边,闻到她身上浅浅的香气,惊喜道:“你带了什么香囊,这般香?”
“我自己配的,给你和表哥一人准备了一个。”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香囊和一个灰色绣白梅的香囊分别给了她们。
徐程青闻了闻,诧异看她:“是药?”
“驱虫又好闻。”林锦婳弯眼浅笑,最主要是能暂时驱一驱蛊虫。
两人笑眯眯的带上了,三人这才去寻徐夫人一道上了去公主府的马车。
从这里去公主府的路不算远,没多久马车就在公主府门前停下了。
凌老夫人特意嘱咐了上次的朱妈妈在府门口候着,瞧见林锦婳和徐家人来,忙笑着迎了上来,道:“徐夫人,林小姐,我家老夫人正在花厅等候几位呢。”
徐夫人看出她对林锦婳的恭谨,也只客气笑笑,又让人给了封赏,这才提步跟着她一道进去了。
走时,林锦婳忽然看到前面一瘸一拐的熟悉身影,曾学海!
曾学海身边有个美人扶着,她一眼认出来是许久不曾见过的叶菱,当初她的确听汝嫣说过,曾学海纳了她为妾。
林锦婳微微皱眉,徐程青察觉到她的不对,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事,见到故人了。”林锦婳眸光淡淡,这才往里而去。
不多久便见到了凌老夫人,她看起来气色不错,瞧见林锦婳来,还亲自起了身来。
徐夫人暗暗看在眼里,拉着几个孩子一道上前见了礼,这才寒暄着坐下。
林锦婳看到凌老夫人望着自己满是笑意的眼神,知道驸马的病应该是抑制住了。
说了不多会儿话,就见外头有小丫鬟来,道:“老夫人,公主请您出去呢,戏台子搭好了。”
“好,去听戏。”老夫人喜欢林锦婳,连带着对徐夫人态度要好了许多,对她道:“你也随我一道去看戏吧,不少夫人都在,孩子们年纪小,便由着他们自己去玩。我会让朱妈妈全程跟着伺候,不会出事的。”
徐夫人见凌老夫人考虑这样周到,自是应下了。
林锦婳跟徐昭昭兄妹这才得以出来,自由在这偌大的公主府逛了。
不过冤家路窄这词儿还真是没错,几人还未到最热闹的地方,迎面而来便是曾学海。
曾学海瞧见林锦婳的第一眼,便惊艳的挪不开眼睛了,徐程青自然的挡在林锦婳两人前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