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婆子低声道:“公主自回来后便哭到驸马入棺,入棺之后便是现在这样了,不吃不喝,奴婢担心这样下去,公主熬不久。”
凌未野一听,当即哭了出来,上前抱住端慧的胳膊轻唤:“娘……”
林锦婳知道端慧是陷在了伤心里,她能理解她这份绝望和无助,但好歹她还有报仇的机会,还有儿子在。
“去拿安神香来点着,让公主好好睡一觉。”林锦婳道。
婆子讶异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让人去取了安神香。
林锦婳拉住凌未野,才道:“公主既然伤心,那便好好伤心够吧,过了这几日,就该做别的事了,幕后动手的人不会这样轻易就停手的。”说完,看她眼神动了动,才拉着凌未野出去了。
她一直把凌未野送回他的院子才道:“小郡王,现在公主府就你一个男人了,你能撑起公主府吗?”
凌未野不懂撑起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只有他能保护这个家了。
“我能。”
“那好,这几日,但凡再有敢说风凉话的,你放心大胆的骂回去,再让下人把人拖出去,你是小郡王,是皇上的亲侄儿,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知道吗?”林锦婳轻声道,看着他,就好似看到了娘亲刚去世的自己。她没有人可以倚靠,那就靠自己。
凌未野咬着牙点点头,坚定的看她:“我会做到的。”
“那就好。时辰不早,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面对一大帮人呢。”林锦婳拍拍他的脑袋,安慰笑道。
凌未野看着她的眼睛,璀璨而明亮,就连天上的明月都比不过,他纵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他知道,这双眼睛将是他看过最美的一双。
等林锦婳离开,他才抹干了眼泪,看着空寂的院子,忍住想哭的冲动,下定决心,今日开始,我凌未野绝不会在掉一滴眼泪,让那些人欺负我,欺负我娘!
林锦婳出了公主,只强打起了精神,让马车快速回了林府去。
到家后,便直接去了林锦澄的院子。
被带回来的两个活口关在柴房里,因为只奄奄一息,根本不能打骂,林锦澄看着被绑着的二人,问道:“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否则我绝不会开口的!”左边的男人知道他不敢杀他们,反倒猖狂起来。
林锦澄皱眉,便见门口一道人影投来,而后就听她清清凉凉的语气道:“那就杀了。”
“锦婳……”
林锦婳走进来,看了一脸不屑的左边男人一眼,对一侧侍卫道:“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凌迟,不必留活口,但我要他一直到明日这时候才能死。”林锦婳说完,手指向右边的男子:“当着他的面执行,每一片凌迟下来的肉,我都要他吃下去。”
话落,在场的侍卫们都白了脸。
那两个刺客也是怔了怔,这是女子能说出的话吗?这么残忍的法子,她居然能说出来……
林锦澄也吓了一跳,但看林锦婳情绪稳定且镇定,想着反正自己问了一天也没问出来,便道:“听小姐的。”
侍卫们颤了颤,却不敢耽搁,赶忙让人把左边男人提了起来,再抽出了刀……
第一剑下去,左脸的一块肉便被削了下来,侍卫从地上将肉捡起,上前捏住右边那侍卫的嘴就要塞进去,不过不等肉塞进去,便听他喊了起来:“我说我说!”他白着脸看着面前白里透红的人肉,浑身发毛,即便第一次杀人他都没这样恐惧过。
林锦婳闻言,让人立即堵了左边那人的嘴,才问他:“谁指使你们的?”
“是……”他犹豫起来,看着侍卫捏在眼前晃荡的肉,忍住恶心,才道:“是轩王!”
“把肉给他喂下去。”林锦婳淡淡道。轩王的平庸是里里外外的,不存在扮猪吃老虎的可能,而且半个月前就设下了局,可见那设局之人心思缜密,若说是赵倾她还能相信些,但怎么也也不是轩王。
侍卫闻言,捏着那人的下巴便把肉塞了进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那人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口连自己的血都吐了出了。
“第二次机会,说不说?”林锦婳继续道。
那人死死咬牙,方才那没入喉咙的血腥味,让他恶心到恨不得现在就死去,反正死路一条,他干脆咬着牙抬眼看着林锦婳:“是……”
话未说出口,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利箭,直中他的喉咙。
林锦澄面色一沉,立即上前护在了林锦婳的身前,而另一个刺客也趁机拿脖子撞上侍从的剑,一命呜呼了。
林锦澄还要去追,林锦婳立即拉住了他的衣袖:“不必追了,我猜到是谁了。”
林锦婳的心里一阵阵的冰凉,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她呢!
“是谁?”
林锦婳没出声,看着被箭刺穿喉咙的刺客,方才倒下时,所有人都只惊讶的去寻刺客,但他却说出了那个人来,虽然没有声音,但凭口型她也认得。
平西王。
林锦婳深深呼了口气,忽然有些明白自皇后被放出来后,她为何一点也不打算争了,原来她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平西王谨慎胆小,但他不是凭这份胆小才做到手握实权大名鼎鼎的平西王的。皇后的亲弟弟在他的军营,那就说明皇后手里也一定握着他致命的证据。
皇后心如死灰,打算以一己之力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