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兄长,你就这么回来了!?”
听到史文恭带回来的消息,苏定差点跳了起来,不可思议道:“别人都是七八千人,有战有辅,有主有次!偏偏轮到我们时,才区区千把人,搭个草台班子么?这不明摆着把咱们当外人吗!?我就知道,我们半路出家的再他妈怎么输诚,也是后娘养的!”
见史文恭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苏定火燎眉毛一般,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望着史文恭道:“老话说甚么来着?飞鸟尽良弓藏!好了,现在飞鸟还在,咱们就要给雪藏了。临了临了,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好计策!好谋略!”
史文恭心思明显不在苏定这几句话上,此时见地上有个矮凳,低头坐了上去,苏定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史文恭在王伦那里也是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叹了口气,道:“罢了!一千人就一千人,谁叫咱们现在是走投无路呢!”
“兄弟,这回怕是叫我耽误了你!”
史文恭半天不开口,一开口就说出个惊人的消息来,“前面都还好好的,也没有甚么异常,临了出了这么个状况,我想肯定是有原因的!王伦管着这么大个摊子,哪来的工夫消遣你我?这事应该还是出在我的身上!”
苏定一听,面色凝重起来,挨着史文恭坐下,小心问道:“是不是……因为史谷恭的事情?”
史文恭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苏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召忻一伙子都死在梁山手上。足见双方其仇之深。后来寨主看你面子,刀下留人,放他下山,以至于山寨物议纷纷,他拿这个事情在明面上打压我们,平衡一下,也算事出有因!”
苏定也是个精明的人物。此时事情想明白了,火气消了许多。原本愤怒中的“王伦”,也变回了“寨主”。
“我也是这么寻思的,只是要你和我一起顶这个雷!”史文恭面带赧色,望向苏定道。
“你是我结拜大哥!咱俩谁还能怪谁?”苏定疑惑尽去,起身给史文恭倒茶,不多久一阵茶香传来,只听苏定又问道:“这一千人,是个甚么成色?”
听到这个问题。史文恭眼中闪现一丝精光,整个人也变得有精神了些,只见他抬头道:“前禁军副教头周昂手把手跟我一起选的人,我虽然第一次见这些降兵,但要我说,差不了!前后大概选了六百八九。不到七百人。明天会有其他几个骑兵营的老兵加入,凑足人数!对了,亲卫营会出一百人!”
“啥?亲兵营也要出一百?岂不是把两营军官的位置全占满了?难道是要架空你我?”苏定好不容易平静下去,却又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小心手一晃,开得发烫的茶水都泼到手上,一阵钻心的疼。
“要架空你我,方法多得是,用得着如此明显?我想前面这事一码归一码。那事经这一回,就算过了。” 史文恭忙上前接过苏定手上的茶杯,又道:
“这一百人,我觉得是用来给降兵做工作的。不然我们和这些降兵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加上咱们在山寨处境又有些微妙,说实话,短时间还真难抓住队伍!有了这些老兵,那就不一样了,他们一懂‘诉苦’,二有威信,咱们要支持他们抓住队伍!”
“将来看这一百人是不是真听招呼,便可知你我在王伦心里到底是个甚么地位了!”苏定甩着手上的水,叹了口气道。
史文恭“嗯”了一声,也没再坐回去,只是对苏定道:“走,去聚义厅!晚饭前山寨好像有甚么大事要宣布!”
苏定看了看被烫红的指头,意味深长道:“在这里大半年遇到的大事,比这辈子都多!真希望王伦是个一码归一码的人,我还真他妈想在这里干出点事业来!”
史文恭表示理解的上前拍了拍苏定的肩膀,他心里又何尝不是这般着想?便见两个落寞的人相顾叹息,出门而去。
此时的家属院很是热闹,相互打招呼、开玩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唯独他们两个像是绝缘体,难得与人来电,就这么一路无语的来到聚义厅。
如今聚义厅的守卫已经隶属于王伦的亲军,张三、李四两个正在门口当值,见史文恭和苏定过来签到,张三打了声招呼,忽神秘道:“恭喜!”
要不是因为这人是王伦的亲随头目,指不定就得让他挨上一顿打了,须知今日这山寨是人人值得恭喜,偏他俩需要安慰。此人当面揭疤,这不是明摆着消遣人吗?
强忍着冲动签完名字,史文恭和苏定便入厅去了,两人在角落里找了两个不起眼的位置,把身子藏了进去。和他们身上悲意不同,此时聚义厅里是好生热闹,好些面红脖子粗的头领相互争执着甚么,某些得了便宜的头领就坐在位置上闷声发大财。连丘岳和周昂也都是笑嘻嘻的,一脸喜气,毕竟今日这一天跑下来,累是累,收获还是不小的。
没过多久,只见林冲和王进匆匆入厅,顿时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只听好几个头领都是异口同声道:“恭喜二位教头哥哥!”
林冲和王进都以为他们说的是今日扩军一事,都抱拳道:“同喜同喜!哥几个同喜!”
縻貹站起来大笑道:“这个喜,我们可同不了!”
闻言,王进不由看了林冲一眼,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当下很是惊讶!他知道林冲不是个作伪的人,这山寨居然也有他不知道的消息,真是奇了怪了!
苏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