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或坐或站、懒懒散散的祝家庄客们都是一禀,下意识的抓紧手边的兵刃,警惕的向远处扬起漫天沙尘处眺望。
好大的阵仗!莫不是贼人全伙下山了?
毕竟生平头一回见到这种大场面,祝家庄众庄客心中难免有些惶恐,好在大家此时都有些底气,那便是三位少庄主早便定下妙计,就算梁山贼寇来得再多也没有用,无非是要多准备些捆人的绳索罢了。
“梁山贼人是全伙儿下山了么?”祝虎回头望着两位兄弟问道。
“来了总有上万人吧,这回差不多把梁山泊的实底都带上了!”祝龙回道。
祝彪闻言很是懊恼的怪叫了一声,愤愤道:“如此岂不麻烦,还要上他岛去剿杀!王伦这厮也是,带一半留一半算甚么,也不干脆些,倒要老爷们分次剿杀,却不是累人!”
祝龙和祝虎闻言,都是放声大笑,祝虎笑道:“我等把眼这厮们解决了,便是天大的功劳了,至于那岛上剩下的嘛,自然由知州相公去艹心!”
祝龙和祝彪见说又是一阵大笑,三人肆无忌惮的欢笑鼓舞到了身后的庄客们,见三位少主都是谈笑迎敌,大家心中原本仅剩的一丝恐惧也被驱散开去,唯剩下对胜利的憧憬。
“大家听好了,待会依计行事,不得有误,违者严惩不贷!我祝氏三杰说话算话,大伙儿今年地租全部减半!另外,斩杀、活捉贼人一名,赏钱一贯!捉到头领者,赏银二十两!”
祝彪话音一落,顿叫庄丁们的士气为之一振,祝彪得意的望了两位兄长一眼,三人此时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唯有栾廷玉眉头微皱,神情肃穆。
此时在战场的另一头,梁山军马依次集结。因为事先探知祝家庄在独龙岗前摆阵迎战,王伦心觉有异,怕打头阵的霹雳营中他们的诡计,遂催着中军赶上前队。
“我梁山泊与你祝家庄素无冤仇,你三人为何袭我酒店,掠我头领!”只听最先赶到的秦明出言喝问道。
“少废话!要打便打,要降便降!那甚么哭丧虎朱富便是叫我们捉了,你奈我何?此时早已剥了皮了,正晒着哩!”祝彪故意点火道,生怕梁山人马不怒。
秦明闻言怒火中烧,大骂叫:“黄口小儿,出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祝彪轻蔑一笑,道:“匹夫也配?”
秦明怒气冲顶,恨不得一棒敲碎这厮的头壳,正要催马上阵,忽见自己坐骑的缰绳被人扯住,秦明怒目去看谁这么大胆子敢阻挡自己时,失惊道:“哥哥?”旋即道:“这厮欺人太甚,还请哥哥准我上阵!”
原来正是王伦拉住秦明缰绳,他刚跟时迁布置完任务,听到这祝家不知哪一子说话如此欠揍,知道秦明忍不住火,忙赶回来,道:“斥候还未归来,将军且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必然叫你如愿以偿!”
见王伦都这样说了,秦明憋住心中闷气,把缰绳一放,双眼只是不离祝彪左右。
祝彪一脸冷笑,见此时梁山步军也赶了过来,心想对手来差不多了,回头对栾廷玉道:“师父,还请恁老人家出手!”祝龙祝虎都是出言附和。
此番首要是擒获一名贼将,好引得贼众恼羞成怒,然后落入毂中,任自己摆布。只因事关重大,三人原是负气斗狠之辈,此时为了大计都兀自忍耐着,只把任务交给了自己这位身负万夫不当之勇的师父。
栾廷玉点了点头,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来到阵中,横刀立马,朗声道:“我乃祝家庄栾廷玉,哪位肯上前赐教两招?”
这位就是原本轨迹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栾廷玉?
王伦正细细打量此人之时,忽有几骑斥候从不同方向疾奔入阵,萧嘉穗上前一一问过了,这才来到王伦身前,道:“哥哥,独龙岗外三十里内确无伏兵!”
王伦闻言微微颔首,忽听早已忍耐许久的秦明道:“哥哥,让小弟去会会这栾廷玉!”
见他战意甚浓,王伦也不阻他,只是嘱咐道:“这栾廷玉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不是持勇之人,他身上带有铁锤,专门于出人意料之时使出,将军千万小心在意!另外他三个徒弟,也多有暗箭伤人的习惯!”
连以暗器闻名的扑天雕李应都中了祝彪的暗箭,不得不说,这三个徒弟在窥探时机使用暗器上,已经尽得师父的真传了。
秦明闻言一禀,朝王伦抱拳道:“多谢哥哥提点!”见王伦点了点头,秦明咬着牙,飞奔出阵,王伦又传令给唐斌、杨志,叫他们看住祝家三子。
“来将何人!”栾廷玉见秦明来得凶猛,一身明光铠和胯下的宝马都不是凡物,倒也不敢怠慢。
只见一根狼牙棒划破虚空,猛的砸了过来,栾廷玉连忙举枪相迎,乍一接触,便知分量不凡,当下奋起神威,和秦明斗成一团。
林冲见了阵前一幕,道:“这栾廷玉枪法端的不凡,倒是抵得住秦将军的那条棒去!”
“如此人才,却替一个不知轻重的土财主看家护院,也不知是他的悲哀,还是我大宋朝廷的悲哀!”郝思文忽然插言道,看他目光深邃,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战场形势突变,那栾廷玉和秦明斗了三十回合,枪法未乱,却拔马往东面跑去,秦明哪里肯舍,只是记得王伦提醒,暗暗提防他突放暗器,两人跑出去十数丈远时,忽见栾廷玉回身一铁锤飞来,秦明大叫一声来得好,使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