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无波澜的口气,仿佛在讲“今天天气很不错”似的,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一整天都不好意思走进他方圆十米之内。
直到她的小短腿不知不觉间掉了队,迷了路,在荒郊野外坐等天收时,他如狂风席卷到她身边。
英俊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一开口就判若两人的气势汹汹,“肉包子,你找死啊?不好好跟着我,是想留在这儿喂野狗吗?”
半月挺没出息的,也是真的害怕,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顾抱住他的大腿“哇哇”大哭。
韩清风被闹得心绪更凌乱,很不自然地拍拍她的脑袋,语气软下来,“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你弄丢。”
她抽抽噎噎止了泪水,却还记得委屈地顶一句,“人家不是肉包子,人家瘦着呢。”
他垂眸目测眼前的圆胖白,涌动的深海里掀起似笑非笑的浪潮,“对,你最苗条了,肉包子是我表妹。”
她立刻破涕而笑,“你也不能说我是在这儿喂野狗,细想一下,好像你是自己在骂自己。”
韩清风盯着她可爱的笑脸,听着她天真的话语,刚因她平安无事而稳定下来的一颗心微微欲动,竟有种从未有过又说不清的情愫在心湖里荡漾。
他活了二十多年,优越的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让他领教过各种各样的撩拨和套路,怎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栽在这么一个又圆又白的肉包子面前?
韩清风不信邪,他收敛心神,冷了脸色,“说什么胡话,赶紧起来跟我走,大家还在前面等着呢!”
半月也想跟他走,可又累又饿,还受了惊吓,她身心疲惫,可怜巴巴地讨价还价,“我走不动了,你背我一会儿好不好?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也背你一次,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凭她这现在不到一米五长大后未必能赶超一米六的小身板,背他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
这明显不是划算的买卖,可一向绝顶聪明又十分洁癖的他居然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确切地说,他是一念之间再也受不了她抱着他的大腿像个小宠物似的乱蹭。
“如果是将来的妻子,似乎也不亏。”脑中掠过这么一句话,他背着身上小小的人儿,好像忽然又拥有了全世界……
半月不晓得封情在想些什么,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早忘了饥饿,只觉得有浅浅的快乐和幸福感从心底冒出来,随血液流至她的四肢百骸。
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梦总是容易醒的。半月最终被封情背到了大别墅的厨房里,他一副金主的姿态和口气,“今天晚上,你要么喂饱我的胃,要么喂饱我的肾,自己看着选吧。”
半月不会做饭,更不懂做那个,她低头纠结半天,最后在他能吃人的灼灼目光下,小声讲道理,“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暖床的工具,凭什么非得选一个?而且,大门是我喊开的,我才是主人吧?”
“对,你是女主人,难道不该好好招待男主人?”封情垂眸反问。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咬唇词穷。无奈之下,拉开冰箱找食材,忽然想到什么,她抱着一个大萝卜像只:“韩清风,你现在会做饭吧,要不你来做?我负责招待。”
话刚出口,吃人的目光里燃起熊熊的火,她浑身哆嗦,以为他会做点什么,谁知他转身,走出了厨房。
“做饭,太难了!”半月在厨房里折腾,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念叨,可就算不招待他,为了她的胃,也得努力一把。
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连他本人都未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宛如春日里的轻风,柔和又怡人。
但没过多久,周围温度骤降,他像一道狂风卷至她身边,教育的口气,“你是在做饭,还是打算烧了房子?真不晓得你这几年在国外是怎么……”
封情说着,想到她不是一个人,骤然住了话语,再开口,声音微寒,“连饭都不会做,你还算是女人吗?”
事实证明,天才都是生活怪物。她一双手画起画来,灵巧无比,可到了厨房里,简直是笨手笨脚,不小心烧坏他两个锅,还弄碎好几个盘子。
半月很是惭愧,于是咬唇低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封情盯着她头上的两个**,心里很清楚她早已不是孩子,他气得牙痒,恨不得立刻把她拆吃入腹。
但是,他有洁癖,明明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却偏要巧取豪夺,把她困在身边……
晚饭最终还是有了,是封情做的。大概不爽她把厨房弄得很脏很乱,他全程皱着眉,冷着脸,像是全世界人都欠他一百万。
到了可以吃饭的时候,他更是没有一丝声响,沉默高冷如北极的冰山,导致她不敢吃太多肉,怕消化不良。
低头扒饭,碗里忽然多了一个大鸡腿,她眼底刚有惊喜,他轻蔑戳破她的幻想。
“记住你是我的财产,以后的一切要以我为中心,我不喜欢瘦巴巴的女人,你最好尽快把自己养胖,还有,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见程喆!”
他什么意思?
是要在这里把她当金丝雀似的养起来吗?那她算是什么呢?他要她在他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
摇尾乞怜的小宠物,供他泄欲的小三,难道他的妻子满足不了他的要求吗?
半月能想到的只有这样。江月溪在国内算是一线女星,事业繁忙,肯定跟他聚少离多,加上她现在在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