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院,冰蝠,倪寒,前来会会各位鼠辈!”
破门而入的是个蓝衣青年,虽不似庖丙那般骨瘦形销,但骨头上也没多生多少肉,蓝纱巾遮去了下半脸,左眼上的伤疤便显得更为瞩目,双手套着的是淡蓝色指虎,看来是擅长贴身强攻的。
“呵呵,司徒,你可有听过老鼠抓老鼠的?”丈三冲着适才匆忙翻滚避开飞入房中门板,此时还跌落在地的司徒钟打趣到。
“或许,长了翅膀的老鼠会厉害些吧。”司徒钟原本还想再和丈三讥讽倪寒两句,却忽然瞪大了瞳孔。
倪寒见司徒钟落坐于地,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不同他们废话,直朝司徒钟头颅轰去。
司徒钟慌忙应对,只觉着发梢竟被寒气凝成一束,随而头皮发麻,但恍惚间,眼前身影交错,一眨眼,似乎自己已脱去危险了,再往旁侧一看,一黑一蓝两道身影陷入缠斗。
冰蝠倪寒,正是丹霞山庄中的第四高手,之所以少为人知,也是因为他是近几年才从这帮匪类中脱颖而出的新首领,原为乾院院长,亦是八个庭院中的首院,因善于管理,将庄内事务打理的仅仅有条,甚得秦大海等三个首领的欢心,因而获得提拔,也因鲜少出庄应对外敌,所以他于庄外之人而言是神秘的存在,武功深浅更是无人知晓。
对于已将山庄巨细摸索得一清二楚的幽冥而言,倪寒与他可谓是老对手了,近一年来,他在庄内与倪寒交手过三次,但均非久战,不过十数个回合便借着诡诈之术将其甩脱,幽冥的存在,让倪寒在三个大首领和各大庭院长面前颜面尽失,因而将他记恨于心,苦练武功,誓要雪耻。
倪寒所练内功为霜雪真气,属水系下乘内功,若能修习至中层,运转内功后所使出的阴寒之气,常人难以抵御,若能攻破敌手的防线,阴寒气息渗入对手体内,令其心头顿生寒意,遍体生凉,血液欲凝。而他善使的指虎,带勾带爪,也使得他的出拳变化多端,可为拳,可为刺,可为爪。
“哼,小崽子,这次绝不会放过你!”倪寒所发散的寒气不禁使得周遭的空气渐渐凝滞,幽冥的动作在不知不觉间亦是渐渐变缓,很快,眼前的黑衣少年就将受死伏诛。
“哼!”倪寒气势逼人,幽冥亦不遑多让,手臂上的镰刀匕刃泛起紫芒,耀眼刺目。
“果真不差!”丈三已是将幽冥手中的武器看得清楚明白,魔匕“鬼见愁”十余年后重现江湖,而那泛着紫芒的锐气,也正是昔年那人的内功心法,金系中乘功法,修罗诀!
“快来人啊,刺客在这!”
“来人啊,刺客在坤院!”
……
厢房外,那些慢了好几拍的喽啰总算是被此处的打斗动静给惊动,呼唤众人前来剿敌。
“房内狭小,不利于施展,我们各守一处,将那些杂役堵在门外,定要将这冰老鼠在房中了结。”丈三冲着司徒钟、姜逸尘喊到,自己则是守在毁坏的厢房门前,一夫当关。
幽冥刚猛无匹,一往无前,近乎抛却防守的疯狂进攻,让倪寒无暇顾及其余三人,而他的攻击也失去了凌厉之势,均是以防守为目的的对攻。
两人的缠斗难解难分,然,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还是分出了胜负。
“你似乎过于高估了自己。”
“好像是有点高估了。”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
“欸,我承认你的霜雪真气是有点长进。”
“不是有点,上次与你交手仅是第五重,现今我已突破至第七重了。”
“欧,那也是该恭喜你,这么说,你是否也该感激感激你的对手。”
“所以,你还能说话。”
“那还真得谢谢你了,可我见你气息不稳,后头已渐渐无法驾驭寒气,怕不会是刚刚修炼突破的吧?”
“……”
“看来,我倒是没高估你。”
“你败了!”
“因为这次用不着跑。”
近身对攻,倪寒的指虎比之幽冥的镰刀匕刃多出一手,终是把握住幽冥一时的进攻空档,蕴含霜雪真气的一爪,抓向对方腰部,破去其内功护体,寒气渗入经络,幽冥终究棋差一招,败下阵来,也幸得另三人时刻关注,霎时间,各自出招逼退倪寒,以免幽冥再遭重创。
幽冥退至一边,盘膝打坐,全力运转内功,遏制寒气在体内蔓延。
此时,倪寒就是再笨也已料到自己是羊入虎口,和幽冥一个小毛孩已然缠斗许久,边上还有三人正虎视眈眈,心中暗呼糟糕,猛一发力,妄图从厢房后侧破窗而出,却被姜逸尘和司徒钟拦了下来。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倪寒已是内息紊乱,不出片刻,便被二人拿下。
“看来,是我过于高估了自己。”倪寒自嘲一笑,目光甩向那个盘膝打坐的黑衣少年,没有回音,闪过一丝落寞,缓缓闭上双眼,与尘世诀别。
“嘿,这老鼠不会真是刚刚突破,就自认无敌,目空一切,前来收拾我们四人吧?还以为突然冒出来的会是最为神秘,最为厉害高手才是,怎知是最没脑袋的傻蛋儿。”司徒钟惊诧这倪寒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姜逸尘走上前,从地上拾起方才从倪寒衣中掉落的一本蓝皮书,翻看数页,发现这霜雪真气仅是一本下乘功法,而修炼之道也是逆行倒施,嘟囔着,难道这些邪道之人所修习的功法都如此奇怪么,摇了摇头,随意将之揣进兜中,不再理会。
“快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