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师叔你也这么觉得?”
黄一仙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和牛胖子闲聊着的白三元,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儿,可别让三元兄弟听见了!走,我们进去瞧瞧。”
我俩抬腿跨过半尺高的门槛,走进了旗云观。
放眼望去,观内已是一片狼藉,屋顶坍塌了半边,遍地都是瓦片碎木,地板上甚至长满了杂草。观中正中央,是一个已经被砸烂了的神龛,神龛上除了一张偌大的蜘蛛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倒是在神龛旁的地上,有一些砸碎了的道家塑像。
我低头看了看,忽然,一尊被扔在墙角处的雕像引起了我的注意。
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将雕像拣了起来,这是一尊黑色的泥塑雕像,其实严格上来讲,并不能算是一尊雕像,因为仅剩下一颗脑袋和半截上身,想必是在**时期被人给砸烂的。
雕像显得颇为特别,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并不像普通道观中常见的三清祖师雕像,我将蒙在雕像上的一层厚厚的灰尘拭去,端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黄一仙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雕像,纳闷地说:“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雕像呢!不像是道,倒像是魔。”
听黄一仙这么一说,我忽然脑子一激灵,想到了我曾经在哪儿见过类似的雕像,便是在马头镇那座老宅子里!当时在制服了看守老宅子的驼子之后,我们走进堂屋,就看到在堂屋正前的神龛上供奉着这么一尊凶神恶煞的神魔雕像,文青山认为,有可能是黑煞鬼教的图腾之神——黑煞冥神,如果真是如此,那这座旗云观便极有可能同黑煞鬼教有关!再联想到李自成也有可能信奉黑煞鬼教,这似乎进一步印证了旗云观与大顺宝藏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联系。
想到这,我的心里一阵激动,二话不说,立刻将其装进了挎包之中。
黄一仙很是不解地问道:“臭小子,你把这么一尊残缺不堪的雕像装包里干嘛?该不会是跟文老板混久了,以为这还是古董吧!”
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黄一仙,他听完之后,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俩又在观里边找寻了一番,并没有其它什么发现,这时白三元在外面喊道:“黄道长!石宇!你们看完了吗?”我赶忙回答:“看完了!我们这就出来!”
我俩走出了道观,白三元领着牛胖子就在道观外面等候着。
见我俩从道观内走了出来,牛胖子好奇地问道:“老大,你们在里面看什么呢?怎么进去了这么久?”他一边问,还一边伸长脖子往道观内瞧了瞧。
我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就一破道观,没啥好看的!走,我们还是去看看棋盘谷的全貌吧!”
白三元领着我们往山崖边走去,当我们走到悬崖边时,只感觉一阵阵劲风袭来,竟吹得我身体微微晃了晃,我赶忙稳住身子,再探头山崖下方瞅了一眼,顿觉一阵眩晕,这可不是一般的高度,要是从这里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不过,这里的视野刀是极好,整个棋盘谷当真是一览无余。
白三元将手往谷中一指,说:“从这旗云峰上往下看,你们觉得,棋盘谷像不像是一盘棋局?”
我眯着眼睛盯着棋盘谷仔细看了一会,还别说,整个棋盘谷呈四方形,当真便如一个偌大的棋盘一般,而遍布在谷中的那些小山包,就像是一枚枚棋子,这样看来,棋盘谷这名可谓是名副其实。
黄一仙转头对我说:“臭小子你还打算在这儿看风景呢!还不赶快把相机拿出来拍几张照片,站在这悬崖边上,真是有够瘆人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挎包内取出相机,对着悬崖下方的棋盘谷连拍了十几张。拍完照片,我们转身正欲离开,白三元又说:“以前咱们村里有七栋老屋,分别建造在七座山头,那时候从这上面往下看,更像是七枚棋子。”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黄一仙听了,猛然转过头来:“你刚才说什么?七枚棋子?”说“七枚棋子”的时候,他提高了音量,并拖长了声音。
我立刻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刻在李自成寝棺棺盖内侧的那盘残局,红方便正是仅剩七枚棋子!
白三元没想到黄一仙这么大反应,先是愣了一下,才说:“我只是说看起来像,当然不是真的棋……”
未等他把话说完,黄一仙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还记得那七栋老屋分别建造在哪几座山头吗?”
“当然记得了!就那!还有那……””白三元朝着山下一通指点,我们却完全没搞明白他说的究竟是哪几座山头。
只可惜照片还没洗出来,没法子进行标示,我正想说等照片洗出来之后再请他帮我们标示一下,在看了一眼牛胖子之后,却又忽然有了新的主意,我对牛胖子说:“牛胖子,你能不能把棋盘谷的地形图给画出来,然后请三元哥在图上将那七栋老屋的位置标示出来?”
牛胖子朝悬崖下方瞧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说:“画……画图倒是没问题,可……可是从这儿往下看,我……我头晕呢……”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都在旁边陪着你嘛!赶紧画吧!”
牛胖子只得硬着头皮从挎包内掏出纸笔,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坐下,将背包垫在大腿上,便拿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这小子酷爱绘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