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郑通运就像个普通长者一般点点头,欣慰道,“投靠我的刘发奎小弟有那么多,我单单把你带在身边,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忠心耿耿讲义气的好孩子,只是可惜你我做兄弟的时间太短,到现在大哥还没有给过你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阿坤似乎是个感情很细腻敏感的人,这会儿眼睛里竟然又开始泛起了泪花:“老大您千万别这么说,跟在您身边的这些日子,是阿坤自加入三联帮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您……”
“你们俩有完没完?”旁边萧晋突然不耐烦的打断道,“拍生死离别的苦情剧呐?那要不要给你们开个房打一炮先?麻溜的赶紧动手!哦对了,郑帮主你最好别再耍花招,小爷儿只是要一个公道,不想见到死人,明白吗?”
一听这话,那阿坤就算再蠢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本能的就想缩回手远离郑通运,却发现这老头儿的手好像变成了铁钳,抓的他生疼,根本抽不回来。
“老……老大,您能不能……能不能先放开我?”
郑通运不理他,刚刚那副慈爱长辈的模样也消失无踪,目光狠戾且愤怒的看着萧晋道:“萧先生,您到底还要消遣郑某到什么时候?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只有一只手能抓住他,你告诉我该怎么给你公道?”
“啊,抱歉,把这茬儿给忘了。”萧晋呵呵一笑,朝身后勾了勾手指:“小钺,给郑帮主搭把手。”
小钺无声上前,抓住阿坤的双臂往后一别,然后再往上一举,阿坤的上身就不由自主的形成了一个展翅向下俯冲的姿势,脑袋正好杵在郑通运胸前一尺的位置,特别顺手。
阿坤吓得魂都快要飞了,稍微一动,肩膀处的关节就是一阵剧痛,只能苦苦哀求郑通运:“老大!老大饶命!我对你真的是忠心耿耿啊!求求你放过我,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啊啊啊啊……”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郑通运趁机抓住他的下颌用力一捏,他的嘴巴就合不上了,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别怪我,阿坤,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那么爱骂人,萧先生要讨回公道,大哥若是不答应他,受罪的人就会变成我,你刚刚都说愿意为大哥上刀山下火海,那替大哥挡一刀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以后你没办法再粗口骂人,也省的再惹麻烦,这样想也是好事嘛!”
话音刚落,郑通运眼神一厉,手中的餐刀就伸进了阿坤的嘴巴。
阿坤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因为舌头没有被固定住,一直在动,所以郑通运起先割的很不顺利,鲜血混着口水哗哗的从阿坤嘴里流淌出来,让他的手开始慢慢变滑,眼看着就快要抓不住阿坤的下巴了,他一发狠,用餐刀捅住阿坤的舌头,横过来往外一扯,然后用抓下巴的那只手捏住舌尖,像切十成熟的牛排一样三两下就割下来一大截。
小钺松了手,阿坤立刻捂着嘴倒在地上嚎叫打滚,萧晋听的烦,眉头一蹙,女孩儿便飞起一脚,将阿坤踢昏了过去。
“萧先生,这个公道您可还满意?”或许是破罐子破摔,郑通运的态度和口气都轻松了许多,将血糊糊的舌头丢在地上,手掌在衣服上随意抹了两下,给人的感觉就像刚刚只是拔了个根草那么简单平常。
“我非常满意。”萧晋笑着点头,“郑帮主处事公正,有功就赏,有过必罚,我想,明天你退位金盆洗手之后,一定会有很多三联帮帮众怀念你的。”
郑通运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干笑:“过誉了,还希望萧先生也能言出必践,不要让我的兄弟们失望。”
“好说,等季、荣两位大佬兑现了承诺,治安专项清查立刻就会中止。”
“好!那郑某就先向萧先生道谢了。”说着,郑通运就要挣扎着起身,肩膀上却多了一只手掌,让他动弹不得。“萧先生,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过了呀!”萧晋脸上露出‘你是不是傻’的神色,举起手中的筷子道:“老子的这个药膏成本很贵的,已经倒出来的不能浪费,正好郑帮主受了伤,一时半会儿赶不到医院,消消毒总是好的。”
话音未落,那双筷子就被深深的插进了郑通运的伤口之中。
郑通运的时间仿佛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慢动作一般瞪大眼,里面先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接着变成被欺骗耍弄后的愤怒和委屈,最后才想起将筷子拔出来,但已经晚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瞳孔急缩,继而闭紧眼大声哀嚎起来。
萧晋撇撇嘴起身,向旁边伸出手,又是一张湿巾恰到好处的递了过来。
“好了,今晚这顿饭虽然吃的时间有点长,但总体上我还是很满意的。”他擦着手对季、荣两人说,“二位大佬能坐上一帮之主的位子,想来都有不凡之处,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郑通运都认栽了还不放过人家,对一个马上就要七十岁的老人都能下此狠手!刚刚见识过如此出尔反尔、不讲道义、卑鄙无耻的行为,季德耀与荣力行的心里已经对萧晋本能生出了惧意,哪里还敢再废什么话?几乎同时弯下腰,心有灵犀般的齐齐沉声道:“请萧先生放心!”
萧晋点点头,扔掉湿巾便转身向包厢门走去,来到门前想起什么,回头望向卫生间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的张君怡,问:“你走不走?”
张君怡本想拒绝,但不知怎的,一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
打开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