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借着这**分醉意,说出了心底的话,看来她今天是豁出去了。
“痛快。”顾影自怜的潘金莲见武松一直不肯回应自己,内心更是凄楚落寞,她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狂灌自己,这回比上次咳嗽的更厉害了,眼神也更加坚定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些话……若是总藏在心里不说出来,真会把人憋死。”
“嫂嫂!”武松已经思考良久,终于放下酒杯,起身抱拳,用最真诚的语气说:“武二敬嫂嫂如母,实不敢对嫂嫂有半分邪念!”
潘金莲一怔,呆呆的望着他,目光空洞。
只武松继续说道:“我知嫂嫂命运坎坷,那个张大户,太不是个东西了,竟敢如此作践嫂嫂!有时想起此节,真恨不得一把刀宰了他给嫂嫂出气!”
潘金莲闻言,微微一笑,两行珠泪无声的滑落。
她轻启樱唇,柔声道:“二郎,你这身男子气概,真是太吸引我了。”
说罢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又要喝酒。
武松劈手压过酒杯,轻放于桌上:“嫂嫂,你这话差矣,岂不闻‘刚强是惹祸之胎,柔弱是立身之本’?我往常吃醉了酒便要打人,连累哥哥披枷带锁,吃了多少挂落!嫂嫂你这般柔弱,难道也想替我披枷带锁吗?让嫂嫂这样一个娇熵滴的美人儿受这罪,嫂嫂忍心,我还不忍心呢?”
潘金莲“扑噗”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张巧嘴啊……”
看着她此时心情不错,武松抓紧时机,直入正题:“我今日和嫂嫂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哥哥待我恩重如山,我若连哥哥都能负,真的值得嫂嫂托付终生吗?我今天能负哥哥,难道明天便不会负了嫂嫂?”
潘金莲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我知嫂嫂才貌双全,被那张大户逼着嫁给我哥哥,心中定是百般不情愿!”
“嫂嫂,你且宽心,我哥哥不是那没皮没脸,死缠烂打之人,待他醒了酒,你可向他讨一纸休书,也可按照那唐朝传承下来的《户婚律》要求和离,他纵有不舍,也必不来缠障!”
“至于嫂嫂后半生的安家费,我这一千贯赏钱还没怎么动,嫂嫂想要多少,随便拿!”
武松句句出于真诚,潘金莲细品着武松的话,内心非常感动,良久,她擦干眼泪,低声道:“二郎,刚才嫂嫂和你说的话,不要告诉你哥哥,好吗?”
武松忙道:“嫂嫂放心,我半句也不说。”
潘金莲点了点头,道:“我从小孤苦,无依无靠,跟着大郎,好歹有了个家,我……哪也不去。”
武松如释重负,赶紧见好就收:“那真是太好了……唉呀嫂嫂,时辰实在不早了,我还得和手下几个兄弟商量下缉捕盗贼的事,实在不能再叨扰嫂嫂了!小弟先走一步。”
“二郎,以后得了空闲,记和常来看你这没本事的哥哥嫂嫂。”潘金莲送到门口。
她现在把“没本事的哥哥嫂嫂”连在一起说,听这语气,似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意。
“一定!”武松抱拳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潘金莲的事暂时搞定了,这些天武松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眼看快过年了,给知县行贿的人更多了,那银子多的都快堆不下了,算算日子,估摸着知县也该让自己给他往老家送脏钱了。
心细如发,智计卓绝的武松在哥哥已经有了点武学功底,嫂嫂也已经被自己稳住的双保险下,仍然提前装病!
正月二十一日之前,他是死也不准备离开阳谷县了!
“禀大人,小人胃疾复发,疼痛难忍,无法久站。乞告假十天。”公堂之上,武松把头发弄乱,脸也不洗,故意装出一幅病秧子的模样。
知县大人当庭回驳:“武松,你既是身体不适,本官不派你重活便是,告假却是不可,县中多事,本官可少不了你这左右手。”
武松略一沉吟,道:“相公听禀,小人现在连走路都难,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知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那你就老老实实在县衙里给我坐着,我不派你外出就是了!”
下了公堂,知县把武松叫到内室,叹息道:“武松啊武松,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我这还想让你帮我往家里送钱呢,你说说,除了你,我还能信的过谁?你这早不病晚不病的……”
“能为大人效力,乃是小人的荣幸!只是大人可否暂缓一些时日?小人贱体有恙,实是难行。”武松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鸟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唉!”知县拍了拍他的肩膀,遗憾道:“不暂缓又能怎样?你是我体己人,你身体不适,我总不能逼你吧。这样吧,你安心将养身体,早点养好了,最晚二月初一,你就得出发!”
武松心中窃喜,嘴上连连答应:“行!到时一定为大人办好这趟差!”
知县总算露出了笑模样,这才迈着四方步出去了。
武松这回算是彻底心安了。
两天后,张三,李四又来送信,武松留住他们,不让走了。
武松故意把还没有任何征兆的事情说的很凝重:“这几天有小人想害我哥哥,我身在衙门,走不开,烦劳二位兄弟假装闲汉,在我哥哥家门口给我盯梢,一有消息,马上来报与我知道。”
张三,李四满口答应。
又过了几天,便是正月二十一,原本轨迹中武大郎被害死的日子,终于来了。
武松握紧拳头,抬头望天:“老子一步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