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不要乱!”大宋皇帝的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大喝道:“退后者斩!”
看来这位御前飞龙大将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他一这声喊,他身边的人立刻不敢退后了。
“全军冲阵!”酆美知道官军刚一上阵就遇到偷袭,一定会大损士气,涨敌军之威风,于己极为不利。于是他立刻指挥大军顶着炮火冲阵!酆美一马当先率军杀入敌阵,吴秉彝和段鹏举两位将军紧随其后。
梁山的火炮声又响了十多声,将酆美冲阵的士兵扫翻一地后,便归于沉寂。凌振再举令旗,神机营立即后退。与此同时,花荣的神箭营从左翼射击,庞万春从江南召集回来的明教旧部从右翼射击,却似下了一场箭雨,射翻人马无数。
花荣和庞万春射击完毕,见酆美的人仍然向前冲锋,这两人立即带着弓箭兵撤出,杜微、樊瑞、项充、李衮四人统领着暗器营顶住凌振的位置,短标枪、飞刀、飞镖等各式暗器凌空击出,皇帝老儿的御前侍卫们纷纷倒地。
四个暗器营打完,井然有序,渐次向边上撤退,把战场空出来,留给呼延灼的连环马阵!
呼延灼戴着交角铁头盔,身披大红罗黠翠戗金甲,骑一匹御赐踢雪乌骓,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左手的那鞭重十二斤,右手鞭重十三斤。
呼延灼双鞭一挥,那群用皮甲裹了马身,黑布遮了马眼,铁环连结了马头的连环马阵便发疯一般朝着官军杀去!
这个连环马阵,不光马带甲,人更是披了铁铠。马只露得四蹄悬地;人只露着一对眼睛。
这三千精兵互相联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且只要死了一匹马,其它马皆受影响,是以必须快速冲阵,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邦邦邦!”
敌军的箭矢射在铁铠上,发出浑浊而又急促的声响,呼延灼指挥连环马阵横冲直撞,杀死,踩踏官军无数。
这生平未逢一败的大将酆美在连受凌振的神机营、花荣的弓箭营、樊瑞的暗器营轮番攻击之下,又被呼延灼的连环马阵怒冲一阵,再也支撑不住,夺路而逃!
童贯大叫道:“撤兵!”
武松见对方将士步履虚浮,神情仓皇,对卢俊义、林冲下令道:“两位师兄,快追!”
二将得令,带着梁山所有的骑兵将士追杀六十里,童贯败军如山倒,此番梁山那水火二将算是彻底出彩了。
圣水将军单廷珪擅长淡水浸兵之法,神火将军魏定国擅长火器掷敌之法,这二将的本领最适合在这样的寒冷冬季发挥。
他们右手执着长兵器,左手投掷水火暗器,那冷水在天寒地冻之时,极易凝冰,冻的敌人胳膊肘不能动弹,只能任人宰割。那火器就更有意思,干冷大风的天气,人身上的衣服遇火即燃。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那火不但极难扑灭,而且还非常容易蔓延到其它敌军身上,最后越烧越旺。
看官!你道那水火二将来征梁山时,几乎没能给梁山军带来任何损伤。为何此番击杀官军,这般厉害?
这将才,得看在谁手里用!
在童太监这类无德无才无谋无智的统帅眼里,水火二将的本事不过就是奇技淫巧,二人的才华必然会被埋没。
而在武松眼里,偏才有偏才的用处,战马、火药、坚冰、易燃的芦苇杆、竹身铁头箭……你水火二将想要什么,我梁山管够!有幸跟着这样大度识人的统帅,水火二将能不卖命杀敌吗?
难怪古人说:桔生淮南为桔,桔生淮北为枳!
以今日事观之,方知古人诚不我欺也!
官军遭水火二将毒手者不计其数,苦不堪言,童太监只顾自己逃命,扔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卢俊义豪情大发,纵马死追敌军大纛,酆美恐童贯有失,急忙抵住卢俊义。史进敌住吴秉彝,林冲拦下段鹏举,六将放对厮杀。
斗了二十余合,吴秉彝挺戟直奔史进心坎上戳将来,史进近日来被他恩师重新点拨武艺,进境极快,他只轻描淡写这么随意一闪,便把那枝戟从肋窝里放个过,吴秉彝连人和马抢近前来,被史进手起刀落,一条血箭冲天而起,吴秉彝头颅己去,飞出三丈远,才重重落在地上。
林冲亦与段鹏举斗了二十余合,见史进已经斩将成功,便故意卖个破绽,诱段鹏举追过来。段鹏举不知是计,纵马赶上,奋力挥出一刀,却砍了个空,待他收招不及之时,那林冲回手一枪,咽喉上戳着,把段鹏举戳下马去。
御前飞龙大将酆美见二将已死,内心早已慌乱至极,想跑,却被卢俊义死死粘住,片刻分身不得,想要死战,却又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他强装镇定,勉力与卢俊义恶斗三十余合,终是敌不住卢俊义手中那条如火如电的神枪,却待不顾一切拨马逃走,早被卢俊义纵马赶上,一枪直透后心而出!酆美大叫一声,坠下马来。
这位飞龙大将死后没多久,他的大纛就被史进一刀砍断,梁山军全军掩杀过去,杀得官军丢盔弃甲,血流成河。
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为了不招敌军注目,将帅旗弃之于地,携了童贯便逃。
武松亲率梁山后军压上,和卢俊义、林冲等人相互配合,把官军赶进了大刀关胜、青面兽杨志、赛温侯史文恭三将的伏击圈!
官军在败逃途中,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时,关胜、杨志、史文恭突然引大军从斜刺里杀来!邓州兵马都监王义猝不及防,被杨志一枪刺中心窝,死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