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染秋抬起头皱眉看着已经大步走进来的那个宣旨钦差,曹忠!他知道这人,新任礼部侍郎,同时还是太子一党的重要成员!
“曹大人此言何意?孤什么时候说要抗旨不尊了?”陆染秋怎么可能让人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顿时皱眉看着曹忠沉声道。
曹忠却轻笑一声,朝着陆染秋作了一揖道:“靖王殿下没有此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下官身为宣旨钦差,就有权监督殿下的一言一行,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陆染秋虽然心中对曹忠的作为有些不耐,但是毕竟他是钦差,又是太子的人,现在和他闹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不由得勉力压下心中的怒气,看着曹忠笑道:“如此,多谢钦差大人好意,只是孤还有些事情需要和刺史府以及灵州营交接,可能还需要耽搁数日,请钦差大人先行回京,向父皇呈明缘由,孤自当感激不尽…”
曹忠却笑着摆了摆手,看着陆染秋说:“殿下无需如此,您说的这些事情陛下都考虑到了,说是让我在这里等着您将手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陪着您一道回京…”
看着面前有些油盐不进的曹忠,陆染秋心中的怒意有些难以按耐,沉默片刻,然后看着曹忠沉声道:“那请钦差大人在前厅稍后,孤收拾一下行囊,稍后就随您返回京城…”
闻言,曹忠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朝着陆染秋作了一揖,自顾自的朝着前厅走去…
“去把韩琛给孤叫来…”看着渐行渐远的曹忠,陆染秋的眼底闪过一缕异样的神色,朝着外面吩咐一声…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陆染秋就收拾好行囊,架着几辆大车,在自己随行三百亲卫和曹忠的钦差卫队的护送下,一路浩浩荡荡的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车上,曹忠看着面前脸色不愉的陆染秋还有外面那好几辆装满了行李的大车,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一行人虽然人数众多,又有大车在侧,但是在曹忠的催促下,行进速度却也不慢,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了灵州边界的一处山道上,即将踏入凌苍腹地…
就在这时,突然从道路两旁突然冒出来数百名手持长弓劲弩,身着瀚海军服的汉子,二话不说就对着陆染秋他们的队伍射出手中的箭矢!
看着铺天盖地的箭雨正呼啸着袭来,丁扬大喝一声:“敌袭,保护殿下!”然后就看到他那三百名亲卫几乎在一瞬间,就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阵,将陆染秋所在的马车团团的围在中央!
而这时,曹忠带来的钦差卫队似乎才反应过来,也大大小小的结成不少圆阵,抵御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致命箭矢!但是依旧有不少人因为躲闪不及,被射倒在地,死生不知…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曹忠不过一个生长在凌涧城中的文弱书生,平日里连杀鸡都没见过,如何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不禁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一脸惊恐的看着陆染秋问道。
还不等陆染秋说些什么,就听到车外传来丁扬急切的声音:“启禀殿下,我们中了瀚海人的埋伏,这里到处都是瀚海骑兵,请殿下速速随我们突围!”
听到这话,陆染秋瞥了一眼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的曹忠,面色凝重的说:“曹大人,如今大敌当前,您身为天子御使,这里又算是孤的辖区,孤说什么也不能让瀚海的狼崽子们伤害到您!请您先行一步撤往内地,孤在这里抵挡瀚海骑兵!”
闻言,曹忠微微一愣,都顾不上害怕了,神色复杂的看着陆染秋,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殿下如此胸襟气度,实在是让下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见状,陆染秋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什么来,看着曹忠又嘱咐一句:“对了,请大人在到达禹州城的时候,能够请当地派出一部分驻军来驰援我们,孤在此,先谢过钦差大人了!”
闻言,曹忠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请殿下放心,此事下官一定办妥…”
又看了眼曹忠,陆染秋猛地推开车门,然后直接一个箭步,就骑上了丁扬早就准备好的乌云骢,带着丁扬他们朝着那些‘瀚海骑兵’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到陆染秋带人冲过来,那领头的一个将领吱哇乱嚎的迎了上来,在和陆染秋过了两招之后,就被陆染秋手中还蒙着布的长枪一击敲在胸口,然后就用更加夸张的语言加上动作,带着身后那些士气低落的‘瀚海骑兵’们向后方逃窜…
而同时,钦差卫队也在曹忠不住的催促声中,急速朝着东南方向行去,竟是连一个回头的都没有…
直到完全看不见曹忠他们的人马,陆染秋和前面正在夺路奔逃的‘瀚海骑兵’才渐渐放慢马速,两拨人马汇合于一处,陆染秋远远的就看到,在那波‘瀚海骑兵’最前头的那个刚才叫的最欢的,正是韩琛!
韩琛这时正捂着胸口,慢慢的策马来到陆染秋身前,装作凄惨相,可怜兮兮的看着陆染秋,出气多进气少的说:“殿下,您那一下也太狠了,我感觉胸口都快被敲碎了…您看我这能不能算是工伤?还有兄弟们,都嚷嚷着要您给一人加一个鸡腿呢!”
闻言,陆染秋只是轻笑一声,倒是他一旁的丁扬却戏谑的笑了笑,然后看着韩琛说:“你那是活该,你不是平时总说自己是个会演的吗?还说自己要是去戏班子,早就成名角儿了!结果呢,刚才让你演个戏,我差点都…”说到这里,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