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的心蓦然一跳,忙问道,“二夫人今天突然到主院,奴婢就觉的奇怪,之后说话更是……”
说到这,她看了萧瑾言一眼,暗自思忖,如果她说出来,岂不是说侯爷弟媳坏话了?
“柳意,你先去那,暂时罢了,很快就回。”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在她手腕上拍着,继而放下。
柳意琢磨几番,最终点头,“奴婢遵命。”
夫人说的,从来不会食言,去那几天罢了,二夫人又不会吃人,她也没做错事,怕什么?
应下后,柳意立即转身,收了包袱出了院门。
萧瑾言被秦云舒叫去倒洗漱水,而后遣大管事问话。
“鸣翠巷八号,你去查查,主子什么来头?”
仅是一名普通妇人,她猜,不太可能。
平凡人最关心衣食住行,对高门贵户,顶多当闲聊趣事说几句,即便说,也不可能天天。
而花妮,很明显被人经常灌输,一来二去,开始疑心。
当然,初衷是好的,在乡野呆惯了,入了京城,不是所有人的心,都淳朴简单。
“是,奴才这就去。”
“尽快,最好今天就有消息。”
管事一听,这么急,不敢耽搁,连忙出府着手去办。
片刻后,秦云舒出了厅堂,进入后屋,最西侧就是洗身屋。
萧瑾言全都备好了,干净衣裳,长帕子,皂荚,水温也调到冬日最适宜的温度。
“你洗,我出去。”
真是难得,可以说秦云舒第一次,洗身时他不在。
她自然没拦,乐的自在,兀自腿衣,进入木桶中,靠在边沿。
即将闭目的那刻,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嘴角更是勾起,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秦云舒浑身绷紧,立即往水下去了些,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
“我就那么一说,谁曾想,你挺高兴。”
乐的就差哼歌了,若是给她头上戴个花环,准摇起来。
秦云舒不敢动,连眼睛都不眨,直直的盯着他。
“说好出去,怎么又折返了?大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萧瑾言眉头微挑,好整以暇的双手交叠,悠闲的环顾四周。
“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
说罢,萧瑾言募的弯身,扬手抚在秦云舒的脸上,“在你面前,我从来不是。”
若可以,秦云舒特别想扬手呼他,叫他笑的那么贼,那么欢!
“伺候媳妇,是夫君该做的事,来,擦身。”
说罢,萧瑾言自然的拿过帕子,顺着水往秦云舒身子去。
雾气腾腾,水声哗哗。
…………
翌日,难得的好天气,辰时就已阳光照耀,处处暖意。
辰时两刻,秦云舒才起身,这时候,萧瑾言已在金銮殿。
“这家伙,知道我很快离京,故意的!”
她闷闷说道,然后穿衣起身,自个儿洗漱挽发,到厅堂时,她才发现桌上放了食盒。
打开后,里面全是各色早膳,更有一张字条。
香满楼多种早膳,舒儿慢用。
他特意起早去香满楼,给她买了早膳。
秦云舒心情好了些,缓缓坐下,慢慢吃着。
“侯夫人。”
大管事的声音忽从厅门处响起,秦云舒停了筷子,摆手吩咐他进来。
“奴才昨日就查到了,但您歇下了,今天才回禀。鸣翠巷八号,主子是北地商户,常年奔波在外,在齐京置办小屋。因经常不在,今年租了。”
既然租了,现在住里面的,就不是主子。
“租小屋的人,也是北地人,嫁了常大人的弟弟,是常府二房的正夫人。”
高门贵户在外置办宅院,能理解,但女主子在外置办,情况少见。
常府二房夫人,常知茉要喊婶婶。
“花妮呢,此刻在哪?”
“二夫人出门了,和往常一样,学北地菜。”
秦云舒细细一想,也不吃了,随手拿了两个包子,“备马车,去鸣翠巷八号。”
她要看看,那位嚼舌根,搅浑水的这位夫人,到底什么样子?
大管事连忙应是,待秦云舒到了侯府门前,又吩咐守门兵士,带几个兵士随行。
“嫂子,您去哪?”
萧凌天恰巧出门,看到秦云舒上马车,带的人手相比以前,多了不少。
这般浩浩荡荡,去做什么?
秦云舒扬帘笑道,“在府里闷,出去逛逛。”
她不能让萧凌天知道,孙花妮受人挑拨,怀疑府里人。
“哦,嫂子慢走。”
萧凌天看了她一眼,朗声回道,没有太怀疑。
车轴转动,迅疾往前,萧凌天停下步子,心生疑惑,又想到昨日突然调入院中的柳意。
总觉的出事了,眉头皱起,萧凌天转了步子,极快跟上,到了隔街叫了马车。
“客官,我不敢,您难道没看见,前头那辆,周围全是兵士随行,大人物啊!你跟踪,如果被发现,我会被牵连。”
见车夫接连拒绝,萧凌天干脆道,“三两银子,去不去?”
三两,不小的数目,车夫内心挣扎,最后心一横,“上去!如果出事,你顶着!”
鸣翠巷八号,秦云舒命兵士堵住巷子出入,不许外人进来。
这个时辰,很多百姓已经上工了,几乎没什么人。何况,城北位于齐京较偏僻处,来往行人更少。
屋子很小,外门只有一扇,只能一人同行,没有落锁,一推就开。
宽度不够,但很深,推开门后,是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