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秦府门外,直到秦云舒身影消失,他才上了马车,直朝侯府去。
定北侯府外,侍卫恭敬而立,见侯爷下车,立即上前躬身禀告。
“侯爷,江南传来消息,秦家所有亲戚,上下六十五人,分由十八辆马车前往京城,已离开六日,不日抵京。”
江南是秦家的根基,祖宅在那,所有旁亲也在那。
秦太傅唯一的女儿成婚,是一桩大喜事,家族所有人该来参加。
六十五人,纵然秦府大,住着也挤。何况,就算是亲戚,舒儿也不习惯和旁人挤一个院子。
“吩咐下去,京城四大酒楼,所有厢房全都包了,直到秦家人离开。”
四大酒楼,以香满园为第一,剩下三家,都不便宜。
即便侍卫已经习惯,还是暗自感叹,侯爷,您又下血本了。
建造府邸花了那么多,彩礼也很庞大,再包下四大酒楼,有这么多吗?
“还有事?”
见手下还不走,萧瑾言低沉一语。
侍卫当然不敢说出真实想法,立刻领命,马上找小八,带着一起去盯厢房。
也巧了,小八从府内走来。
“侯爷,您在京城西侧有一处宅子,有个从江南来的商户,愿以高价买下。价格很不错,您瞧着要不要卖了?”
侯府这么大,萧家人少根本住不过来,西面的宅子,离秦府远,留着也没用。
那所宅院是萧瑾言身为总兵时,置办的第一个住处,他自个儿都没住多久。
“买家是个年轻男子,我查了,江南人士,和秦太傅同乡,目前在岳麓书院做杂役。”
原本,萧瑾言不想卖,为这场婚事,他花了不少纹银。
但他心里有数,不会花完。行军多年,他月月攒下银两,按照军功和官职分派的赏银,他也留着。
过世的先帝也赏了他不少,起初他不接受,但他想到媳妇本,全盘接了。
“他姓张?”
小八一愣,料事如神啊,那名商户和侯爷接触过了?
不对啊,刚入京城的外乡人,不知道那里是定北侯的地方。
萧瑾言看小八的样子,他就知道准是那人,和舒儿的堂妹认识,他就给个面子。
“由你出面,卖了。”
清朗一声,萧瑾言走进府门。
先前派去订厢房的侍卫没走,一听卖宅子,立马想到侯爷快没银子了。
这种花法,再多银子也留不住啊。
他有点担心,等侯爷走了,低声问小八,“咱侯府还有多少纹银,够吗?都卖宅子了。”
听了这话,小八眼睛一瞪,“咱侯爷和以往不同,有银子。你难道没听出来,同意卖宅子,认识那位张公子,给个情面。”
说罢,他也不解释了,他必须趁热打铁,趁着张公子还愿意高价买,立刻脱手。
俗话说得好,再多银子,也不嫌多啊!
何况,等秦大小姐嫁入,他要把所有情况上报,当家主母要了解府内所有情况。
他必须好好干,让未来侯夫人满意。他小八不仅会处理后勤琐事,更会管账。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孙广?我好几天没见他了,人呢?”
那些大臣送的礼,堆在杂屋里不是事,等过几天,他禀明侯爷,能不能典当了。
侍卫被问懵了,摇头道,“我也不见他,我听独虫说,他最近一直在京城逛,好像在买东西。”
独虫是一直跟随萧瑾言的兵士,和孙广一样,很有能力。
不过,孙广擅长近攻,独虫侦查力和对地形的分析特别好。
叫他独虫,因为他自小瞎了一只眼,小名虫子。
“哟,大傻个还会逛街了,估计要回家乡,替家人采买。”
小八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很羡慕,至少有家人,内心有牵绊。
无论相隔多远,是否身在困境,都不是孤身一人。
侯府不见孙广,此时,云院也不见柳意。
秦云舒在正厅招待秦嫣然,唤了另一名丫头端上茶水。
“舒姐姐,我爹娘来信了,秦家所有人都坐马车往京城来。”
信都送到了,估计不久人就到了。
秦云舒没听父亲提起,这么多人一起过来,大山伯必定告知。
否则,住处安排不过来。
“舒姐姐,要不我去定酒馆厢房?”
六十多个人,总不能全住秦府。
“我在京城也有住的地方,挤一挤,能住十几个人。”
进了秦府后,张迁一直在打量,听到嫣然说地方不够住,立刻想到他即将买下的宅院。
秦云舒瞧了他一眼,很热心的小伙子,不过,秦家的事由秦家解决。
“不用,我等会就派人订,多谢张公子好意。”
说到这,秦云舒眼神微变,轻笑道,“张公子,您来齐京没多久,以后不定居江南,在京城生活了?”
不然,为何置办宅院,银子多的没处花?
张迁面色如常,心却上下一跳,买那处院子时,他没考虑那么多。
只想着如果嫣然姑娘有一方清净地,书院每月都有告假,全是男子,就她一个姑娘,很不方便。
每月告假那两天,就让她去宅院,有花草有亭台,三进三出,用具齐全。
他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时,一双清丽的眸子撞入视线,叫他愣了下。
“你何时在京城有住处?打算一直在岳麓书院做杂活,不回去了?”
秦嫣然接连两个问题,张府在京城不算什么,可在江南,响当当的大户。
身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