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殿下和秦云舒一块长大,感情自然比旁的女子深厚。不管两人如何,她和殿下的婚事板上钉钉。
明面上说,她是殿下第一个女人。朝夕相对,就算没有感情也能培养出来。
现在殿下和她下棋,秦云舒不还是避退一旁,识趣的自个儿走了?
思及此,昭汐笑容更盛,声音更柔了,“殿下,您是不是让着臣女?”
否则,之前那棋他可以截她的路,但他没有这样做,一定让着她了。
楚凤歌并未说话,只淡淡的笑了,倒是另一侧楚黎北闻言,笑道,“皇兄一向怜香惜玉,更别说坐在对面的是个大美人。”
此番话着实中听,昭汐面上不敢表露,实则心里乐开花了。
而此刻,秦云舒早已出了桃花林,她对皇宫熟悉,跟在身后的宫婢也被她遣了回去,独留一人静迈宫道,多么惬意自在。
迎着清风缓缓而去,这时候她想到了萧瑾言。如果没有昭府那事,他用不着去军营思过,说不定她还能在皇宫远远的瞧上几眼。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远离皇宫是好事,宁江宴会受重用,无疑将他推上风口浪尖。不如韬光养晦,对她来说,也就见面次数少些。
这么一想,顿时宽慰好几分,穿过这条宫道前面有个莲花池,不是莲花绽放时节,但池中有很多红鲤鱼,观赏鱼群也可打发时间。
秦云舒步子迈的更加快,就要拐出宫道时却听公公恭敬又尖细的声音。
“四皇子,姜老夫人在慈宁宫内。”
秦云舒步子一顿,这声音听上去不是孙公公,怎突然和四皇子说外婆入宫一事?
“如此,本殿择日再去,谢公公提点。”
原来,他要入慈宁宫拜见太后。
不多时,秦云舒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没有渐行渐远,反倒离她越来越近,竟朝着她的方向来。
四周开阔,两旁小树林,压根无法遮挡,她索性不后退了一路前走。
这一下便和楚凛打了照面,迎面走来体态婀娜的世家女子,楚凛愣了一会。看清来人后,他有礼的说道,“秦大小姐逛的远,从慈宁宫一路逛到这来。”
不用多言,他就明白秦云舒跟随姜老夫人一同进宫。
秦云舒盈身行礼,而后浅笑道,“太后和外婆说贴己话,小辈不便在场。逛着就没了数,到这边来了。”
说着,她故意转了话题,抬手朝着桃花林道,“太子和三皇子正在林中下棋,昭府嫡女和姜家大小姐都在。”
言下之意便是,你再往前走,就要和那些人打照面了。
寥寥几句,楚凛就要转方向朝另一边走,若不是非要应酬,他实在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想应付莺莺燕燕。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个大麻烦。只是眼前这位,既然碰见了,有些话总要问问。
于是,他遣了公公下去,有礼的说道,“不知秦大小姐有没有空,陪本殿走一段路?”
秦云舒知道他想问什么,正好她也能旁敲侧击,“闲来无事,陪四皇子走走也行。”
毕竟尚未出阁的女子,两人当然不能从宫中大道走,专门择了小道。但楚凛考虑周全,特意遣了随从跟在后面,就算被发现也能说巧遇,不会被说私会。
楚凛明白秦云舒是聪明人,他恰巧也不喜欢拐弯说话,直接开门见山了。
“秦太傅这几日,火气消了没?”
然秦云舒却故意笑道,“又没有什么大事,他哪来火气?该不会因为昭府?”
说着,她看向楚凛,虽他面若常色,但眉宇间多了丝凝重。主子做到这份上,是真的关心下属。
可她不傻,对萧瑾言好,全然因为他有大用处。将来要靠他打下江山,楚凛坐上皇位,萧瑾言的功劳极大。
这么一位左膀右臂,权势未起时,当然要对他好。
“秦大小姐,你向来聪颖,本殿提出走一段路时,你就知道要问什么。”
“四皇子放心,相比昭府而言,父亲真没火气。又不是我被拒婚,旁人的事父亲不插手。昭大人来过秦府一次,被父亲打发了。”
听到这,楚凛缓了神色,嘴角勾起漾出一抹淡淡弧度,“换作秦大小姐,就不会遭人拒婚。此次武将挣了面子,多谢秦太傅。”
“说什么谢,该得的,我倒听说那校尉被罚思过军营。”
楚凛没有细细分辨话中深意,随意的说道,“他这人,一心在战场,对女子实在没心思。”
说到这,他拱手行了一礼,“多谢秦大小姐如实相告,得空定登门拜访,以表谢意。”
话落,他便转身朝另一宫道走了,步伐极快又悄然无声,不一会身影就消失不见。
从楚凛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萧瑾言在军营过的不错,昭府那件事没有影响他分毫。
她也给楚凛吃了定心丸,只要父亲态度明确,又有皇上弥补昭府,文臣不会再抓武将错处。
出桃林已有好一会,棋局应该也已下完,她立刻出了偏道,谴了一旁宫婢去御膳房端新鲜果子。
等她带着宫婢回返桃林时,棋早已下完,姜对雪远远的就朝她挥手。
“表姐你去哪了,怎现在才来?”
“当然去御膳房了,挑的都是新鲜的。”说着,她接过宫女手中的盘子,缓缓放在石桌上。
楚凤歌终是见到秦云舒了,温润笑意自眼角溢出,“舒儿,今日可在慈宁宫用膳?”
“嗯,太后留下,吃完晚膳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