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还没出嫁,却让秦太傅硬生生有了那等感觉,拂风迎面,差点酸出几把老泪。
眼看女儿掀开车帘,又见萧瑾言拱手以礼,他全然不瞧,接连摆手。
“快走,动作慢点,我就后悔了。这等事上,非君子,说翻脸就翻脸。”
话落,他径自转身朝书房方向去,他得找个地方静静。
咕噜噜,车轴转动声响起,马鞭飞扬,渐渐远离。
这一刻,他停了步子,转身看去,恰见马车出门。
“老爷。”
王管事递来帕子,心若明镜,啥都不说。
秦太傅看着帕子怔了会,最后道,“我要这玩意作甚?”
话落,直接走了,这回真走了,到了无人道路,扬手摸了把眼眶,何止几把老泪,简直泪意纵横啊!
车中,秦云舒瞧着放在边沿的大红盒子,不知父亲备了什么。
出于好奇,她弯腰而下,小心打开,一闻味道,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一大盒君山银针,因为今年大雨,捞死不少茶树,这些怕是父亲仅有的存货。
他全都拿出来了,就不知萧老夫人喜不喜欢。
于是,她扭头看向萧瑾言,随意问道,“你母亲喜欢喝茶吗?”
乡野之人,都是喝凉白开,即便县长,也不常喝茶。
“不常喝,不过,她喜欢吃茶叶蛋。”
秦云舒怔住,若将君山银针泡了蛋……
“等回去,泡上一杯给她,兴许她就喜欢了。”
萧瑾言扬声笑道,随即探上秦云舒的手,稍稍按住,红盒子就已盖上。
“你送的,不管何物,她都喜欢。”
话音笃定,表情坚定。
“你怎知?你又不是你母亲。”
“那咱们赌赌看?”
秦云舒瞧着他双眸泛精光的样子,难不成他起了坏心思?
于是,她索性问道,“说说看。”
“很简单,若母亲喜欢,你就主动给我亲一下。”
最后一语落下,秦云舒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红霞遍天,竟叫她主动,这脸皮……
她仰头仔细瞧着他,真相伸手去捏,看看这面皮多厚了。
就在这时,清朗的笑声响起,“或者,我狠狠亲你,也行。”
前一句,主动亲,但没有说怎么个亲法,用尽力气还是蜻蜓点水。
而后一句,必定全力亲,亲到脱力。不然,怎叫狠狠?
秦云舒越想越觉的,掉入他布好的陷阱。
“我不和你打这个赌。”
人家不赌了,我看你怎办?
岂料她刚这样想,就听一阵笑声,“如此,我现在就亲。”
话落,人已朝她靠近,秦云舒立即往后挪,“萧瑾言,你的脸都要掉地上了!”
可不是吗?无论怎样,他都要亲。
她的后背已经靠在坚硬的车壁上,而他轮廓分明的脸在她眼前一点点放大。
最终,扬唇勾笑,这一瞬,竟让她觉的邪肆。
“舒儿,赌不赌?”
被他深若汪洋的眸盯住,秦云舒觉的车内空气太闷,有点不能呼吸,她干脆扭头。
“幼稚,不和你……”
心陡然跳起,只因他突然上前,大手已环住她的腰,高挺的鼻梁靠在她的鼻上,低头说话之际,唇瓣开合,每说一个字,都靠她的唇一下。
“真不赌?”
这种氛围,真叫秦云舒受不了,她立刻扬手推开他,“行,赌,我主动亲。”
真行啊,萧瑾言,有一天竟能叫她脾气上来。主动亲,这三个字,她从没说过,现在都觉的脸上很烫。
“好,那我就等着了。”
沉静一语,却透着低笑,说罢人已退离。
没了压迫,秦云舒周围空气都顺畅了,她长长的呼了几口气,见打量她的眸子,她回瞪一眼。
“看什么看。”
脾气上来,无比娇嗔。
“我发现,你发脾气的模样,真好看。”
听了这话,秦云舒干脆扭头,掀了车帘,呼吸外头空气,真新鲜。
马车已经出了京城,行驶在官道上。午时过后的阳光,除了明媚,多了丝热度。
这时候,京道,一辆华美马车在东侧宫门外等候,一身黑底长袍的男子走来,浑身透着冰冽寒意,底边镶嵌金黄叶片纹路,步步走来,沉稳不已。
“大人。”
侍卫恭敬上前,瞄了眼四周。
谢凛侧步一旁,沉声道,“怎了?”
语调富有磁性,透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
“属下这几日盯紧秦府,发现接连两次,秦太傅遣退所有奴仆,心觉疑惑,盯的更紧……”
说到这,他顿住,接下来的话,大人兴许听了不高兴。
提及秦府,谢凛散去周身慵懒,“秦府发生何事了?”
“倒不是真的大事,萧总兵这几日和秦府交往甚秘,今日一辆普通马车行入秦府,在里头呆了好一会才出来。”
见大人猛然皱起的眉和深沉如谷的眸子,他一下子紧张了,却仍硬着头皮道。
“带走了秦大小姐,属下亲眼所见,京郊官道处,看到了。”
这一刻,谢凛沉静不已,眼底泛起层层冰寒,依萧瑾言的耳力,后面有人跟踪,定知道。
为何迟迟不拦,也知谁的手下,故意这样做,在他面前宣扬,秦云舒属于谁。
真行!
谢凛轻笑出声,这种笑,直将侍卫吓的不敢说话。
这场毫无硝烟的战役,已经打响。
秦云舒,你竟跟着去了,更得到秦太傅的同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