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逐渐加深,唇角更是勾起,漾出一抹道不明的意味。
就在这时,只听旁侧漫着讽刺的轻言。
“常府那位小姐,总算攀上公主这根枝丫,不枉她一番心意。”
说的十分语重心长,语调轻缓,轻蔑十足。
谢蔓儿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类人,从进入京城开始,这位小姐就开始拜访。
可谓挨家挨户,排的上名头的,全在拜访之列。
仅她所知就有郡王府,江赵两府等等,连同谢府都来了。
当然,她没见,这样的人,她不屑结交。
如今春来节一过,大家都瞧到公主和常府那位交好,风头一吹,草们就该望风而动。
只怕今后接见此女子的,不在少数。
“对雪,她有没有去姜府?”
谢蔓儿不禁问道,却引来姜对雪沉思。
“你说的哪个她?”
“怎了,你明明知道,装不懂呢!”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位了。
姜对雪笑了,挽住谢蔓儿的手前行,“没有,即便她来了,我也不见。那日,我在郡王府门前,瞧见郡王妃亲自迎她出府。”
“整个京城,也就杜思雁接见她。”
谢蔓儿轻声说着,随即又笑道,“长得还行,拼命融入贵圈,只怕命不长。”
说到这,话音更轻,拉近姜对雪,“你知道不?常知茉从小就有哮喘。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这种病人,犯起病来,眼冒金星,气上不来翻白眼,别提多丑了。”
所以啊,这种人多半命不长。
说罢,她放开姜对雪,朝莲池上的水榭长廊走去。
对谢蔓儿来说,随意一番罢了,但在姜对雪眼里,全然不是。
长廊中部,有楚琉璃和秦云舒在,旁人自不敢打扰,和她们离了些距离。
可行至后处,另一群人从水榭西侧走来,两路人汇入一条长廊,人就多了。
“罢了,我们去那吧,视野开阔,风景更好。”
楚琉璃一言落下,手朝东侧点去,那里接近池塘中央,水最深。
为了打造广阔视野,那处水榭约莫几丈没有栏杆,但底部以石板镶嵌,离水面有段距离,大胆的闺秀都往那走。
秦云舒见柳意眸眼晶亮,溢满期待,知道她想去,便应了楚琉璃。
当几人抬脚离开时,常知茉有一瞬间的犹豫,手紧紧的攥着衣袖。
她……
“还不去?好不容易接近琉璃公主,万一她不高兴,你功亏一篑呢?”
带着满满嘲笑的女子声响起,常知茉一听,唇抿紧,目中溢满坚定。
去吧!
心意已决,迈着步子往前去,她小心些就是,周围那么多人,不会怎样的。
到了那处,即便人依旧多,少了栏杆,清风吹拂,凉意更甚。
楚琉璃一向大胆,已经从长廊跳下去,站在离水面有些距离的石板上,正张开双臂迎着清风。
甚至转身朝秦云舒笑着,“云舒,如果哪天我不在这了,你会想我不?”
如果从前,秦云舒定疑惑,可现在,不了。
她是在问,哪天去周国了,会不会想她?
兴许,这就是命。相中极有能力的周无策,以他之力能保她周全。
看着她满脸的笑意,秦云舒回道,“自然。”
楚琉璃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也下来吧,几丈远的石板呢,十分宽敞。”
一边说一边挥手,再不答应,她就要亲自去拉了。
秦云舒看去,石板确实比较宽,只有楚琉璃一人站在那,长廊处人依旧多。
不若下去吹吹风,这么一想,她便抬脚,一只脚刚踩在石板上,另外一只还没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女子惊恐的叫声。
还未怎样,仿似一道影子从面前刮过,速度太快,秦云舒未瞧清女子身影。
忽的,衣袖被人急切的拽住,仿似救命稻草。
可她一脚在上,一脚在下,身子一个不稳。
“云舒!”
“大小姐!”
耳边传来楚琉璃焦急的大喊,哗啦——,阵阵水声。
这一刻,她看清了,是常府那位小姐。
一不小心跌落,惊慌中抓住了她,但她身形不稳,莫说救她,自个儿都栽了进去。
池水冷意沁入心脾,整个人仿佛被冻住,身体跟着往下沉。
她知道,她要镇定,越心慌越挣扎,水进入身体会越来越快。
濒临死亡的感觉,全身被冰冷的水包围,越来越冷,水不断灌入,呼吸几近微弱。
意识迷离的片刻,她听到柳意撕心裂肺的呐喊,以及楚琉璃凶狠的斥责。
“谢蔓儿,本公主扒了你的皮!”
同时,她好像看到了一道黑影,很高大,将她重重围住。
与此同时,像是被吻住渡气一般。
…………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喉间溢出一滩水,之后她听到松了一大口气的男子声。
双眼迷茫,意识也有些迷离,抬头看去,她看到了萧瑾言,他正紧张的瞧着她。
唇瓣微张,她想喊她的名字。
“大小姐,吓死奴婢了!”
一道道呜咽声随风传来,她看到了柳意。
紧接着,阵阵脚步声传来,楚连城带着禁军急速赶来,见秦云舒安然无恙,绷紧的身体立刻放松。
“殿下已在调查,琉璃公主抓着谢家小姐不放,打了她好几个耳光,这事闹大了。”
低沉几语,楚连城再次看向秦云舒,她身上套着萧瑾言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