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低头拱手,沉声恭敬道,“何人所为倒也猜不出,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并非三皇子所做,也不是大皇子苦肉计。”
话音落下,只见皇上眉头拧起,片刻后舒展开来。
“就是如此,朕才担心。”
背后出手,一招就陷两名皇子于不义。
“臣斗胆进言,先前于百里处迎接周太子,行至驿馆出了差错,贼人闯入,欲劫走琉璃公主,不料劫错人,将秦大小姐掳了去。”
说到这,他停住,抬首瞧着皇上。
“竟有此事?来人。”
一声落下,孙公公进入,“皇上。”
“速传秦太傅之女。”
孙公公和秦太傅交好,如今大皇子受伤,却传秦大小姐,难不成此事和她有关?
疑惑万分,不敢耽搁,忙恭敬领命,后退着出了营帐。
孙公公去请时,秦云舒恰在擦脸,听闻皇上传她去,秀眉微拧手中帕子放下。
杜思雁已经卧床,她已经躺了好一会,却无睡意,现在听了动静,立即掀开轻纱帘,就要出声时,却听轻盈脚步声,不一会没了秦云舒的身影。
如此晚了,为何传唤,更是急唤!楚凤歌受伤,没多久秦云舒被传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她一手策划?之前猜错了?那些人当中,没有挂念的,去营口找禁军,从而找到郡王了解情况,只想知道计划成功与否罢了。
杜思雁当即忧重起来,若真如此,岂不是触了皇家?秦太傅不再忠于楚皇室?
思绪如一团乱麻缠绕,忽然间,她发现自个儿很不了解秦云舒。
而此时,秦云舒已跟着孙公公前往皇帐,走到僻静营道时,她小声问道。
“孙公公,皇上为何唤我去?”
“老奴也不知,秦大小姐,你多少小心些。今儿大皇子无故受伤,用的又是静北王惯用的倒刺箭,此番谢大人在帐中。”
说到这,孙公公忽的停了,只听沉稳脚步声。
循声望去,只见萧瑾言迈步而来。
“萧总兵。”
孙公公一声唤,秦云舒跟着福身行礼。
“此番变故,兴许周三皇子所为。”
一语落下,手往前伸,“请。”
孙公公不知驿馆之事,但他听懂了萧总兵的话,可其中深意……
秦云舒立时明了,皇上传她所谓何事,快到皇帐时,大概猜到如何了。
掀帘低头进入,而后福身行礼,抬头的那刻,她不仅看到皇上,还看到谢凛。
他正瞧着她,一双沉如鹰的眼。
“驿馆被劫,事无巨细,全部道来。”
威严漫出,话音也跟着加重。
秦云舒再次低头,缓缓道,“确有贼人闯入,想着劫持琉璃公主,却将我劫走。期间,我见到了周三皇子,并不是要我性命,可能另有所图。但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
一声落下,只听,啪——,狠狠的一声。
她没有抬头,也知道皇上怒气不小。
周皇室纠纷,竟大胆到谋算齐国,身为帝王,怎能不怒?
但现在更怒的,怕是这些皇子,没有一个上报。
“传四皇子,你下去。”
秦云舒福身说是,不一会转身,离开的片刻,她不禁意间看到谢凛,那双眼睛闪着戏谑,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出了皇帐,她细细想着,却在拐角处,被突然冒出的高大黑影吓了一跳。
“是我。”
两字轻轻而出,瞬间大手伸出,将她拽到无人的角落。
她看着萧瑾言,拍着乱跳的心,正出神想事,募的闯出一个黑影,心差点被吓的跳出来!
“吓到了?”
轻声问道,另一手扬起替她顺背,唇角却是不自觉的勾起。
秦云舒睨着他,“你还笑?”
勾起的唇立刻恢复,“不敢。”
现下时辰不早,虽无人,但不适合呆太久。于是,她推开萧瑾言。
“驿馆一事,皇上知道了,四皇子也被传了去。是否谢凛所为?”
将楚皇室三位皇子牵扯进去,更涉及周国。
“不是。”
两字,透着笃定。
秦云舒拧眉,“竟不是。”
如此,她真想不到是谁,这人还真是高明。
“舒儿,你看。”
说罢,一根冰凉凉的东西放入她手中,循着月光瞧去,是一根人参。
低头闻去,浓浓的味道,见其外观,是一根上等人参,又在冬日找到,更难得,药用价值极高,算得上价值连城了。
“先前与你父亲交谈,听他阵阵咳嗽,怕身子不适。”
秦云舒一惊,随即心一沉,她从未见到父亲咳嗽,身体不适竟瞒着她。
“你拿着,我走了。大皇子一事,无需担心。”
说罢,脚步连迈,人瞬间没入黑夜,没了踪影。
他已筹划好一切,既能令楚凤歌不得皇上喜欢,昭府永远不可能吊着大皇子这棵树再次入京,昭府众人永远没机会对秦府使出坏招。
谢凛借此事将四皇子拖下水,也在他意料中,表面看对四皇子不利,实际却不是。
伴在皇上身侧好一段时日,性子他了解一些。
秦云舒看着手中人参,将她拽到一旁为了给她人参。
这次狩猎,他没有猎动物,而是找人参?
思绪片刻,人参收入袖中,随即步出拐角,往前刚走几步,就见楚连城带队往另一处走。
视线偏移,恰见他的佩剑,顿时,她停了脚步。
她记得,楚连城这把剑有剑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