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刑部大牢四个字,小春浑身颤的更厉害,支支吾吾完全乱了章法。
“民女家住旁侧,前段日子原邻居卖了宅子,对新邻难免好奇。却迟迟无人常住,今晚却涌入一大批人。”
她真怕被带去刑部大牢,万分焦急害怕中解释着,眼眶都红了。
“周遭邻里不止你一人,旁人没有半夜外出,就你出来张望,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三言两语就将小春心思戳破,楚连城步步紧逼,也不多话,就要命人带她下去好好盘问。
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村姑一事如何而来,总不能叫萧总兵蒙受不白之冤。
何况,他本就欠萧总兵一个人情,当初为了缓解紧张局势,故意硬塞八个美人,叫他骑虎难下。
先前他邀萧总兵外出用膳,直接被拒绝,指不定心里怎么埋汰他。
皇上命他搜查,既然发现不对劲,就要好好查,即便他料错。
“官爷,民女出于好奇罢了,没有做什么,更无叨扰办差,您要秉公办事啊!”
小春肩膀被左右架住,想到要被押去刑部,拼命挣扎起来。
“民女不要去那,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会死的!”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按照那女子的吩咐散出消息。她说过,只要办好了,萧总兵不得不娶她。
总之,他没有妻子,亦没有女子伺候,男未娶女未嫁,为了摆脱嫁给不喜欢的人,她有什么错?
“只要问心无愧,大齐律法会还你自由。”
一声令下,只听一阵闷哼,小春后颈被打,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郡王,真要架去刑部?”
“无需,一介女子,哪知道刑部大牢是何模样?押去郡王府密闭黑屋,不吃不喝放个一日,准心生恐慌。”
对于这样的人,令她害怕就成,倘若真做了不干净的,在极度惊吓中,什么都招。
属下拱手领命,“是!”
很快,小春就被悄无声息的押入王府黑屋。随即,楚连城回宫复命,并未查到谣言中的村姑,倒是寻到可疑处,正在查探中。
此刻,萧瑾言仍笔挺站立在太和殿下首,一脸刚正不阿,镇定如山。
皇上端坐龙椅,溢满威严的眸略看他一眼,“萧爱卿,若为旁人构陷,无论何人,定严惩!”
如今萧瑾言不再是默默无闻的虾兵小将,敢诬陷三品大员,一旦查清,罪责下来,必须惩治。
萧瑾言立即躬身行礼,正色道,“皇上英明。”
“下去。”
稳沉二字落下,萧瑾言和楚连城皆躬身,不多时出殿。
宽敞寂静的宫道上,风吹两旁树林,沙沙作响,一轮弯月悬挂夜空,皎洁静谧。
两道身影被长长的映在宫道上,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萧总兵,京中私宅,近邻可有待嫁姑娘尚未出阁?”
萧瑾言眸眼疑惑,问这个做什么,再者邻人之事,他不知,也不感兴趣,更别说探听姑娘了。
“个子不高,生了一张小脸,皮肤算白皙吧,眼睛还算大,就住在你宅子旁边。”
形容样貌,萧瑾言仍不记不起来,但一说到住处,他便想起那日上门求他的姑娘。
“楚郡王,为何问她?”
楚连城一听,两人认识,如此他就好办事了。
“本王怀疑谣言一事和她有关,她家中一些事,或者与你私下说了什么,一并告知。”
萧瑾言并未直接应答,而是道,“此女子十分胆小,恐怕做不出散布不实消息一事。”
他敢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已想到了那人是谁,很大可能性是昭府那位小姐。
曾经,他引她进入密林,差点令她丧命,她怀恨在心出此下策报复。
怎样对付他,他光明磊落,丝毫都不惧怕。但此事涉及舒儿,倘若令舒儿陷入困境,他必下狠手。
所以,昭府小姐做的错事,他一介男子,不会找她麻烦,但不意味着昭府没有麻烦。
昭大人刚从偏远乡县回来,伤筋动骨历经百余天也好了,明日就要上朝。
女儿犯下的错,就让她父亲,或者整个昭府赔偿。
“你可知,本王搜查宅院时,她躲在旁侧角落偷看?哪个寻常女子会这样,做了亏心事罢了。本王并未直指她,而是背后有人。”
一言落下,萧瑾言侧目,重新审视楚连城。旁人细微举动,他便想那么多,观察入微细致,这样的人很适合做侦察兵。
“楚郡王,其实出招那人是谁,我心中已然有数。然明面上,男子不宜对女子动手。”
楚连城一听,眉头略略挑起,“如此说来,你知道是谁?并想自个儿解决?”
萧瑾言点头,低嗯一声,而后又道,“届时需要郡王帮忙。”
毕竟是大臣,又是文臣,原先他和昭府已有过结。
“那名女子受人蛊惑罢了,放了即可。”
“既然这么说了,本王照做。”
楚连城隐隐觉的,萧瑾言这番要来把大的,就是不知,到底是哪个人?
在这节骨眼上对付萧总兵,对朝廷有功且接连立功的人,正受皇上重用,简直吃饱撑着没事干。
两人一起行至偏侧宫门,继而上了两辆马车分道而行。
夜风吹起车帘,萧瑾言望着被月光映成皎白色的平坦地面。
消息传的那么快又广,即便深处内宅,舒儿也该知道了吧?以她的聪明,必定料到谣言中的村姑是何人。
她应是担心的,他既想要她焦急,只因这样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