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的问话,正是陈勃心头所想,原本想要开口的他,张了张嘴后随即选择继续沉默。
此刻的黄泉水,已然完全涨到了陈勃脚下,也正是因此让他终于看清,自己所处位置究竟是什么。
按照水中的痕迹,脚下的确踩的是一座桥梁,只是看上去并不完整,中间的桥面微微有一个近两米的缺口。
陈勃伸手触碰了下,黄泉水看似浑浊,可捧在手心里却无比清澈,让人不由惊叹于它的神奇。
不仅如此,黄泉水在手心里无风荡漾着层层涟漪,带来一阵阵直透皮肤的清凉。
不仅如此,陈勃能够清楚的感应到,黄泉水的重量并不轻。半个掌心里的水,足有一个充满气的篮球那般重。
微微摇晃下手,还能听到一声声低吟,如婴儿的轻声啼哭,又如同有人在喃喃细语着。
一旁的女子峨嵋带着平静的微笑,不停打量着陈勃,刚才的那一幕,她和胡勇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约摸十分钟前,本来正在听他们两个交流的陈勃,忽然直直地站起身,随后有些奇怪的向右侧跳开一步。
正在交流的两人都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随即全都脸色一变:就在陈勃刚才所处位置,一柄自下而上的断刀,闪着锋利的寒光,渐渐隐没了起来。
就在陈勃跳开的同一时间,他右手快速扬起,魂刀划动寒芒,和再度出现的断刀触及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回旋在四周。
“除魔令在此,除魔世家子弟听令调遣!”
突然出现的一声呼喊,带着特有的命令口吻,让现场的三位都微微一愣,随后一个全身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陈勃身侧。
他右手上举,紧攥着一块微微泛着蓝光的令牌,左手上还有一把断了一半的戒刀。
面对这样奇怪打扮的中年道士,三位脸上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质疑的神情,尤其是陈勃,更是隐隐透着一丝愤怒。
中年道士又高声呼喊了一遍,同时扬了扬右手上的令牌,脸上挂着严肃,嘴角却不经意的抽动了两下。
“你说,你手上的是除魔令,有什么证据嘛?”
胡勇率先打破了僵局,同时快速递了个眼神给峨嵋,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船桨。
中年道士快速冷笑了一声,随即令牌向着黄河水一指,伴随着一道蓝光快速没入黄河水,峨嵋柳眉紧蹙在了一起。
跟快,先前消失的那具僵尸快速冲出黄河水,径直飘到中年道士面前,一副听候差遣的神情静静看着他。
随着他扬起手中的令牌,那具僵尸发出一声低吼,随即快去转身,双手平举胸前,眼眸中写满了浓浓的杀意。
只是下一秒,他翻转了下令牌,刚才还杀意无限的僵尸,两眼迅速黯淡无光,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一旁。
“怎么样,这样就足以证明,我手中拿着的,正是货真价实的除魔令了吧。”
胡勇看了眼中年道士,随后又扭头看向峨嵋。
峨嵋依旧稳稳地站在船头,虽然此刻的黄泉水已经掀起阵阵波浪,只是她和脚下的摆渡船却牢牢黏在水面上。
她看了眼胡勇,随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最后目光依旧停留在陈勃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询问的意思。
陈勃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块令牌绝对不是所谓的驱魔令,即便他没有看清令牌的具体模样,但是除魔令不应该是调遣僵尸、鬼魂这种阴邪之物的工具。
只是,该如何证明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若水是不是被他的同伙挟持或监管起来了,所以他们才如此着急的想要用假除魔令迷惑除魔世家。
显然,开口询问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结果的,现在也只有凭借自身的力量,从他嘴里“打”出答案了。
陈勃想到这里,手中的魂刀攥紧了几分,没有狗血小说里的大吼一声,直接一个加速冲刺,右手也顺势挥舞了起来。
胡勇和峨嵋双双呆滞在原地,心头无比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个看似年轻、瘦弱的身影,将他们都无法估量的存在像劈西瓜一般随意的劈砍斩杀着。
而这惊愕一幕,从中年道士使用令牌,到现如今陈勃的迅猛攻击,整整持续了起码十分钟之久。
陈勃的招式很简单,只有魂刀的劈砍,或是自上而下,或是从左往右,也有完全相反的时候。
只是每次挥刀的瞬间,他的双眼总会闪过一抹妖异的紫光,渲染的原本冰冷的刀芒也无比妖异的紫光闪烁。
虽然中年道士驱使着僵尸不停发动攻击,而且从一开始的一具,到现如今的五具,甚至每一具僵尸体表外,都弥漫着一层怨气凝聚的黑色气雾。
但是陈勃简单凌厉的攻势,却总是轻而易举的破开僵尸们的攻击,在它们身上不断劈砍出一道道直达筋骨的刀痕。
“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除魔令嘛?或者,你该换个名字,称之为驱魔令才对吧。”
陈勃突然的发声,让原本还挂着淡定微笑的中年道士微微一愣,随后双眼间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喉咙口挤出了一句话,似乎是在回应陈勃,又像是在质疑胡勇和峨嵋。
“哼,除魔世家,居然都忘记除魔令的作用了嘛。”
“这么厉害,除魔令的质地这么脆弱,而且还是黑色的,又能调遣阴邪之物,我好羡慕啊!”
陈勃最后的五个字,更是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