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急忙循声望去,在离开他大约八九步远的地方,一桌人目瞪口呆的死盯着门口。
说话的是其中的一个女孩,一对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着,小手死死指向门口。
扭头看向门口,那里不仅有缓步倒退的那个男子,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
只是,小女孩的面部扭曲着,五官狰狞的纠结在一起,张开的小嘴里更是鲜血直流。
“血,血婴……”
男子一脸惨白,哆嗦着吐出三个字,随即整张脸涨红开来,头微微扬起,看上去无比的痛苦。
随着他扬起脖子,原本肉色的脖颈上,出现了五个越来越明显的指印,从最初的淡粉色,逐渐演化成血红。
“唔,唔……”
男子似乎是喘不上气了,双手用力向脖颈处抓挠着,可偏偏每次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都会被无形的力量推了出来。
伴随着男子痛苦的表情,他脖颈处的指印不仅越来越清晰,颜色越来越深,隐隐向里凹陷了下去。
陈勃皱了皱眉,那些凹陷的地方,明显有尸气环绕,伴随着腐烂的肉粒逐渐掉落,露出里面越来越深的肌肉。
虽然很想出手,只是血婴似乎对他很熟悉,眼睛不停瞄向自己,嘴巴也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它?
带着疑惑,陈勃选择暂时按兵不动,静待后续的发展。
男子痛苦的表情,显然也震惊了周围的食客,除了老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稍稍愣了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早就和你说了,这是个禁忌,你们这群人偏偏都不肯听,结果呢?”
“还不是和三十年前,他们经历的一样?唉,天作孽尚可谅,自作孽不可活。”
老板哀叹了一句,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柜台上的酒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周围的食客里,有人同样低下头,显然是不想插手;还有人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勃攥了攥拳头,正准备出面开口干涉,左手边那桌食客率先发出质疑的声音。
“老板,你一定是知道些内幕吧,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就算你不肯帮,不代表我们也不愿意帮,他这样太痛苦了。”
老板闻言抬起头,眼眸里快速掠过一丝欣喜,可随即又被深深地恐惧和哀怜覆盖。
幽幽地长叹一声后,他极为忌惮的看向血婴,显然是在畏惧它的报复。
“说吧,我保证,它不会对你动手。”
陈勃轻声说了句,同时看向了血婴。后者居然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轻轻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悬浮着盘坐在半空。
男子终于可以恢复呼吸后,连续咳嗽了好一阵,这才压低了身子,重重地喘起粗气。
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老板也一五一十的缓缓讲述起,关于三十多年前,血婴的传说。
据说五十多年前,当初在老天门村的诸多住户里,有一个姓张的老头,在一次夜晚回村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弃婴。
单身的张老头也是实在欣喜异常,没有多犹豫就承担起抚养弃婴的活,直到转眼间二十年一晃而过。
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的弃婴,成了远近闻名的人物。不仅是她的容貌,更因为她的聪明,毕竟她是村里近二十年来唯一一个大学生。
原本几乎无人问津的张老头家,顿时变得比集市还要热闹,前来说媒的更是一茬又一茬。
好在张老头抱回来的女孩十分争气,不仅没有因此乱了心神,更是年年获得奖学金,最后还被学校最为优等生,安排和德国某大学成了交换生。
这下村子里彻底沸腾了,没想到不仅出了个大学生,还是留洋的大学生,张老头的脸整天都笑的如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
就在女孩即将出国的半个月前,她莫名地在回家路上没了踪影。
由于是全村人都极为关注的对象,女孩的失踪顿时成了所有人热衷的大事,张老头甚至扬言:谁能找到女孩,他会考虑让女孩出嫁。
这下村里的所有男丁都出动了,就连已经有了家室的几名男子,也无比热心的找寻起来。
然而,女孩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即使有了镇级公安的帮助,也苦于线索太少,只能归为悬案处理。
张老头也因此卧床不起,很快就带着最后的遗憾和怨恨,离开了村子。
下葬的那天,莫名地下起了血雨,伴随着狂风,让人无法看清楚道路,结果他的棺椁连同尸体一起滚落山崖。
等雨停了之后,人们再将棺椁抬上来时,赫然发现里面躺着的,并不是张老头,而是早就失踪的那个女孩。
只是,女孩的肚子高高隆起,明显是死前有孕在身。
更为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女孩尸体在棺椁里被发现后,张老头的尸体在村里唯一的水井里被捞起。
就在村民们惊恐不已的时候,女孩尸体再度没了踪影,直到七天后,出现在了村口的牌坊处。
这次她是被吊在牌坊上,原本的一身白裙竟然完全被鲜血染红,同时一双眼睛也死死瞪着整个村子。
就在众人准备把女孩尸体放下来时,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女孩肚子里尚未完全成形的胎儿竟然自己坠落下来。
胎儿坠落在地后,瞬间化成了一滩肉酱,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那滩肉酱诡异地挪动起来,自己拼凑成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婴儿。
血婴开口的第一声,并不是婴儿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