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不由皱紧了眉头,南宫雨荷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奇怪。
只是,还没等他回味出,究竟是哪里奇怪时,手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嘶嘶声。
“陈勃,小心了,我和南宫雨荷走散了。这会我去找刘刚虎了,可是他也不在自己的通道里,或许他们两个都去找你了。”
蛊后的声音很急促,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只是她刚说到这里,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是有人开了瓶红酒,开瓶器和木塞之间发出的那声闷响。
电话就这样中断了,只有嘟嘟的忙音不厌其烦的响彻着,提醒着陈勃对方已然挂断了电话。
陈勃放好手机,随即发现,只是这短短的三五秒的功夫,先前就在自己脚旁的那具尸体,已然没了任何踪迹。
不仅如此,空气里也没有一丝血腥味,刚才他杀死了那个女生,之后女生怨恨的低吼,一切都像是幻境一般。
“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段旅途,不会那么孤单和无聊了。”
陈勃嘴角浮上一抹弧线,眼睛眯缝着,逐渐适应了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的四周。
自己前后看了眼,这里是一条略显狭长的走廊,两旁都是灰白色的墙体,偶尔有一些色彩斑斓的涂鸦。
“通,通,通~”
伴随着一阵篮球触地的声音,一个有些破旧且肮脏的篮球,缓缓从前方视线尽头,弹跳着靠了过来。
篮球弹跳的越来越低,最终滚落在地,却依旧顽强地向他靠近着。
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也浮上了他的心头,仿佛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篮球,而是一个人头。
“大哥哥,你能陪我玩球嘛?”
一个有点怯弱的童声,打破了相对枯燥的滚动声,也将陈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就在离他右手边大约十多米的位置,站着一个小男孩。只是他深深地埋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不停用两只手揉弄着自己的衣角。
陈勃仔细看了看,也不知怎么的,头顶的烛台摇晃了起来,让他始终无法看清,小男孩到底有没有影子。
篮球终于滚到了陈勃的脚边,小男孩又特意问了一遍,声音依旧是怯弱而又低沉,头也似乎埋得更低了些。
害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这样就害怕畏惧的话,将来怎么保护若水和更多的人,怎么去和幕后黑手对峙。
“好哦,反正哥哥也没什么事,我就陪你玩一会吧。”
想到这里,陈勃不由挺了挺胸膛,深呼吸一口后,答应了一声,随即弯腰捡起了那个篮球。
正准备递给那个小男孩时,手里的篮球自己动了起来,而且那种运动的感觉十分诡异,仿佛他手里捧着的并不是篮球,而是一颗还在搏动的心脏。
低头看了眼,后背直接出了一层汗水。此刻他手里捧着的,哪是什么篮球,就是一颗篮球大小的头颅,空洞没有眼珠的眼窝里,几只蚯蚓状软体动物正不时探出脑袋。
他的下巴已经没了,只有上颚还相对完整。然而,那排牙齿却泛着黄色,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排列着。
陈勃死死盯着手中的篮球,那张脸他可是曾经无比熟悉的脸——自己的一名同学,努力支撑到死亡游戏的后期。
只是,他并没有一直那么幸运。在那次食堂事件里,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女生,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怀里。
之后,在陈勃等人离开食堂前,这个男生也倒在了血泊中。
“哥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陪我好好的玩呢?”
略显稚嫩的童声,打破了他的回忆,也将他拉回了现实。
低头看了眼,手里捧着的只是个有些肮脏的篮球,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头。
陈勃微微摇了摇头,捧起篮球看向男孩,只是这会抬起头的男孩,又让他愣在原地。
那同样是自己熟悉不已的面容,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男生小时候的样子。
在念小学三年级以前,他和自己以及王富贵都是一个胡同里的小伙伴,上下学都是一起三人行。
后来才因为他父母离婚,他跟着母亲一起,离开了那个胡同,直到高中时才再度相见。
只是,他不再和以前一样爱笑了,经常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整个人经常处于一种莫名的忧伤中。
也正是这份特有的气质,让他和另一个同样父母离异的女生,在高一下半年就走到了一起,据说还偷尝了jìn_guǒ。
“哥哥,你会不管我嘛,你也会扔下我嘛?”
陈勃再度被童声打断了回忆,随后再度看向那个小男孩时,他忽然想到:听说他们两个曾经打掉了一个小孩,莫非眼前这个是那个小孩?
仔细看了下,果然男孩虽然很像那个男生,但也同样能看出些许女生的影子。由于他们两个曾经因为堕胎传闻,被勒令写悔过书,还差点被逼退学,因此才会如此印象深刻。
“咯咯,咯咯~你果然,想要抛弃我,对吧?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此折磨。”
小男孩的头奇怪的偏转起来,浑身上下的关节也咯咯的响着,仿佛是生锈般。只是他恶狠狠的说着,强烈的怨恨之气扑面而来,同时他也逐渐佝偻下身子,一步步向陈勃逼近着。
不对,这个男孩看起来,起码有六七岁的样子,而当时记得,他们两个是高二下半年去堕的胎。
除非,这个原本被堕掉的胎儿并没有真的被取走?不可能,当时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