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后拿过那个麻布包裹,哭的更为伤心起来,整个人也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倒。
陈勃急忙上前,双手扶着她肩膀,左腿跪着,右腿顶住她后背,将她支撑了起来。
蛊后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即缓缓解开那个麻布包裹。
打开之后,四人全都围过来看着那个包裹,里面包着的只有两本发黄甚至有些残缺的线装本,一把断掉的铁尺,一个暗紫色葫芦,还有一把玉笛。
蛊后温柔地拿起玉笛,右手缓缓拂过笛身。它通体苍翠欲滴,即便是开了孔,依旧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即便只是看了两眼,陈勃都感觉浑身舒畅,有种说不清的凉爽从脚底涌泉穴翻涌而上,一路席卷全身,来到了头顶的百会穴。
“义父,原来,它一直都没被丢掉。这些年,是我错怪你了。”
蛊后说完这句后,又埋头抽泣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天色也逐渐黯淡下来,陈勃等人的建议,自然是遵从那位男子的劝告,暂时不去不远处的小镇。
“不,我们一定要去,而且就是现在去。不管如何,小镇是我们的必经之路,而且这个山林里,毒物毒虫的很多,晚上在这里留宿,简直就是长寿星嫌命长了。”
“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我很了解义父,他就是看不得有人受伤,所以才一直希望别人都安稳的呆在所谓的安全之地。”
蛊后边说,边借着陈勃的右腿支撑,缓缓站了起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一直安全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一味地害怕躲藏能撑得了多久。”
陈勃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说法显然十分赞同。剩下的刘刚虎和南宫雨荷,互相看了眼,一脸你开心就好的神情,默默地走到了陈勃身后。
“好了,天也黑了,我们之间也不用这么客气,赶紧赶路吧,争取天黑前赶到镇上。”
一行人调整了下心情,蛊后坚持着背起了尸体,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等他们赶到镇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镇子里一片安静,虽然有亮光从各家窗户里射出,可就是没听到有太多动静。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直到蛊后微微抬头,指了指唯一没有亮光透出的那户。
“那就是我小时候,和义父,也就是我的师傅已经师娘一起生活的地方。”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虽然没有亮光照耀,但隐约还是能看出房子的大致轮廓。
唯独大门总是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是被什么东西遮掩了,等到众人走近才看清:那俨然是口血棺。
陈勃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血棺了,只是这次的明显不同。以往见到的血棺,不管如何都能一眼看清棺盖棺壁。
可此刻眼前的,棺盖和棺壁之间毫无缝隙,仿佛是天生就是这个形状,而且棺材表面的血色,还在缓缓流动着。
所有的血滴在棺材底悬挂着,整个棺材又完全放置在纸凳上,仿佛整个棺材都没有一点分量。
陈勃伸手敲了敲,棺材传来的声响证实了,它是千真万确的木质棺材。只是听起来是实心的,并非传统的中空设计。
“这不是用来放人的,而是用来养蛊的,而且还是极为阴煞的尸蛊。”
“尸蛊?”
对于这个新鲜词,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蛊后轻轻**着那口棺材,神情恍惚又带着些许痴迷,就如同见到了朝思暮想、却又昏迷不醒的恋人一般。
所谓尸蛊,是一种极为禁忌和恶心的存在。具体的起源已经没了相关史料记录,唯独可以肯定的是,当年逐鹿之战里,就有疑似尸蛊的存在。
按照民间的传说,旱魃其实就是一种尸蛊,只是因为本来尸体就比较强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神通和传说。
一般的做蛊,无非就是取一些毒虫,放置于一起任意厮杀,最终存活下的那只,再用特殊手法驯服。
而一些民间秘法里,还有其他的古怪手段,因而产生了许多用法不同、稀奇古怪的蛊虫或蛊术。
原本,这些蛊虫制造出来,并非是为了害人,相反是用来续命、治病、驱邪等用途的。
直到后来随着部落之间的一次次争斗,怨恨让这些制蛊养蛊的人们心中,逐渐产生了扭曲。
伴随着蛊师的兴起,人们对他们的崇拜更为热情,间接让他们逐渐骄傲了起来。
伴随着有些蛊师被掌权者封为神明的代言,拥有一定资源、财产、封地等“好处”之后,蛊师之间越来越追求力量,于是终于摸索到这一领域的禁忌:尸蛊。
尸蛊需要先找到一具尸体,怨气冲天或者含冤而死的最佳,因为这种的凶性最猛。
当然,也有自己甘愿成为尸蛊的,那种多半都是满含怨恨者,希望亲手了结某些人,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者。
有了尸体之后,就要在尸体里放入毒虫开始养蛊。一般都是从鼻孔、嘴巴或者耳孔里放入,任凭蛊虫肆意在其体内厮杀,直到剩下最后的蛊虫。
最后那个蛊虫由于连番厮杀,已然失去太多精血了,这时就需要补充能量了。
蛊虫会凭借本能,从尸体内部开始吞噬其内脏。如此一来,尸体本身的尸气、阴气和怨恨之气,都会被蛊虫吞噬。
不过,这样的做蛊之法,并非百分百能够产生尸蛊,一般需要反复经过数十次甚至更多次的实验,才能在一具尸体基本